話落,逃一樣的往外走。
“發財哥。”
黑柱見狀喊道:“你哪有地方住啊,這大半夜的!”
王大海頭也沒回:“有地方住,不用擔心我。”
聲音落下,王大海的人影已經消失在夜色中。
黑柱一頭霧水。
管理員輕笑一聲,開口道:“肯定是犯事了。”
陳鵬微微一怔,看向管理員。
管理員道:“這種人啊我見多了,要麼是通緝犯,要麼就是欠錢讓人起訴了。”
“你看那個人,哪像是常年在工地上幹活的,就是個混子。”
“一旦在咱們這登記,稅務一報上去,資訊就暴露了。”
管理員笑道:“現在都是全國聯網的實名制,想跑?能跑到哪去。”
“不讓住就……不讓住唄。”
黑柱不樂意了,看著管理員:“哪……哪這麼多屁話。你哪隻眼睛看見發財哥犯事了?憑啥說發財哥讓人起訴了?發財哥是……是好人。”
管理員道:“你見過哪個好人不敢登記身份的?”
“你放……放……放……”
黑柱紅了眼:“放屁!!”
說罷一把將自己的身份證搶了回來,頭也不回的朝著外面追去。
陳鵬和管理員面面相覷。
當黑柱追出去的時候,發現王大海已經消失不見了。
“搞什麼啊這是。”
黑柱有些著急:“大半夜的,這歲數能上哪去!”
王大海已經出了工地的大門,去了馬路上。
馬路上的車很少,路燈有些昏暗。
風一吹,倒是有些冷了。
王大海整個人有些淒涼,不知是風吹的還是心中難過,終於是老淚縱橫,走著走著,臉上已經不知不覺掛上了晶瑩。
這一刻,他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也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底層,什麼叫做連活下去都要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