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與安嵊森交情頗深,並且在當初安嵊森離開以後,第一批站出來支援江洋的人。
他們曾提出過,哪怕江洋選擇與華洲鬧,與天下鬧,他們都會幫他一把。
所以才有了當初華洲之動盪。
而這一切,都被江洋攔下了。
江洋心中清楚,安嵊森之事的罪魁禍首看似是華洲之罪,正府之罪,又或是百姓之罪,實則卻是那些在背後推波助瀾之人利用的工具罷了。
正如他那日在瓊華山頂與安嵊森亡魂的對話那樣。
如果他真的選擇大鬧華洲,大鬧天下,那就真的得了小人之逞,中了別人的下懷。
他恨,恨百姓之愚昧。
但百姓的愚昧來源於落後。
他恨,恨中堅之無能。
但中堅的????????????????無能來源於落後。
他恨,恨權力之蔽塞。
但權力的蔽塞也來源於落後。
歸根結底,這是一個在亂世中求生和紮根的民族,腳步尚且剛剛站穩,虎狼尚未退散,無時無刻都想撲上來要一口,生吞之,瓦解之,奴役之。
就算真的要恨,最應該恨的,還是那些撥弄風雲之人。
因為江洋始終認為,愚者,只能利用之。想要叫醒他們,是一個極為漫長的過程。
而事實證明,當今之華夏就是這樣過來的,也是這樣對待愚者的。
這兩年,安娜經常跟華洲的前輩們進行走動,並且保持了相當密切的聯絡。
當江洋登門的時候,安娜甚至在這些老者們面前如同到了自己家中一般,而這些前輩們對安娜也是喜愛有加。
談的都是當年事,憶的都是與安嵊森曾經的過往。
這些前輩們對安嵊森的懷念不易言表,但從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們悲憤,更多的是難過。
江洋陪著他們淺談,以家中晚輩的身份陪著坐坐,說說話。
每一家都沒有多做停留。
把帶來的禮品放下,隨後就繼續下一家。
整個大年初一都在走訪中渡過。
這一次的走訪讓江洋發現,自從安老爺子離開以後,好像這些前輩們的精氣神都大不如以前了。
他們大多數選擇把手中的家業轉移給了後代,自己則選擇了安享晚年,不再折騰。
蓋一處大宅子,種上花花草草。
每天澆澆水,溜溜鳥,下下棋,日復一日。
以往的鬥志不再,紅光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