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二字聽來簡單,實則太深奧了。
華夏十幾億人口,教育與財富的巨大差異下,若是想讓“經濟”平均的讓每一個人受益,那無非是痴人說夢。
江洋短短三句話,讓方文洲心頭一震。
但更吃驚的,當屬他似笑非笑的表情。
在方文洲看來,他好像已經知道了什麼,又或者說,他好像已經猜到了某些不好的結果。
“你的意思是,用地產刺激經濟的辦法是錯誤的?”
方文洲坐的筆直,目光正式江洋。
“不。”
江洋回答的乾脆:“換做是我,我也會用這種方法去刺激經濟。”
“我們沒有別的出路。”
江洋看著方文洲道:“對於一個落後別人幾十甚至上百年的國家來說,想要快速且急速的發展,追趕別人的腳步,就必須要有一個支柱撐起來。”
“兜裡沒有錢,就意味著落後,落後了,就要挨別人的欺負。”
“要技術沒有技術,要科技沒有科技,只有一群廉價的勞動力,怎麼發展?”
江洋一字一句,反問方文洲:“但問題的本質是,華夏生產出來的東西賣不到國際上去,不能把外面的錢賺到我們的腰包裡,再怎麼刺激都是在自己的窩裡折騰,王麻子擦粉底,自己圖個樂呵。”
“就比如說地產,說白了還是自己人跟自己人玩而已。”
“這麼做唯一的好處,就是先把自己人的錢集中起來,才能有精力去做一些門臉上的事情。”
江洋抽著煙,輕聲道:“那麼大一筆財富集中起來,花到哪裡去,怎麼花?花出去了有沒有效果?能不能得到預期的回報?”
“不知道。”
江洋靠在沙發上攤開雙手:“因為花這筆錢的也是人,他們對未來的一切都是未知的。憑藉的也僅僅是對未來的判斷而已,說到底都是在賭。”
“賭對了,大家擁有更好的明天。”
“若是賭不對……”
江洋笑道:“反正那些個從小就被培養的很無知,甚至沒有機會看看這個真正世界的人,就算長大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重要。”
方文洲的表情有些冷峻。
他聽出了江洋話裡的火藥味。
吊兒郎當的表情和語氣的掩蓋下,是強烈的不滿和怨氣。
這種火藥味很足,很衝,甚至刺鼻。
儘管江洋一直在微笑,但是他明顯可以感受到江洋眼神裡的殺機和戾氣。
“你是在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