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他去了她的公寓,推開公寓的門,他看到她躺在床上,緊緊地裹著被子,好像發了燒,燒得神志不清。
他走過去,她見到他來,緊張了起來,用手緊緊抱住被子。
他察覺到一絲端倪,掀開了被子——看到她身上密密麻麻的淤青和傷痕。
這些傷痕,有些的掐痕,有些是咬痕。
而床頭櫃,則藏著一張B超單。
他英文水平有限,基本的交流沒有問題,但一些專業術語,他看不明白,卻也能看得懂——她懷孕了。
但孩子不是他的。
四個月。
她那麼瘦,以至於,懷孕四個半月,他都沒有發現一絲異常。
也是那天晚上,他才問清楚了,容小意被大學導師侵犯的事實。
那件事是怎麼發生的,他不敢問清楚。
因為這件事,她患上了嚴重的PTSD。
他想過怎麼處理這個孩子。
容小意想要做墮胎手術,可密蘇里州沒有做這項手術執照的醫生。
到其他洲做墮胎手術,又需要許多麻煩的手續。
總之……
種種複雜情況,孩子不得不生下來了。
楚雲航答應過她,他願意認這個孩子,也願意接受她。
她說她髒。
她說孩子也是髒的。
他哄她說,她不髒,孩子也不髒。
她是他的。
孩子也是他的。
他喜歡這個孩子,就像喜歡她一樣。
三年半。
他陪著她熬過了最艱難的三年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