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愛你,太翩躚,做打唱唸,一字一流連,戲裡繁華,戲外江山,你的美只願歲月……看得見……”
速來超然的陸羽樓,此時也未能免俗,歌姬畫著彩妝,獨立臺中,在樂師伴奏下,高歌繁華唱遍,周遭坐滿了郢都的達官顯貴。
身為北靜王最親信的總管,徐瀚在這些人當中,肯定是最尊貴的一個,被一眾富豪、權貴圍在當中,聽著歌姬獻唱,滿臉微笑,手指數著節拍,輕敲桌面,待一曲唱完,更是猛地拍案,“唱得好,有賞!”
身後跟著的侍衛,扔了數枚金龍幣上去。
“唱得好,這一曲,有當日五成了!賞五金。”
“不錯,不錯,白小先生這曲子,真是好!”
旁邊的權貴們,誰也不落後,紛紛稱讚打賞,以實際出手,維持自家臉面。
一名年輕子爵聽得入迷,搖頭道:“居然只有五成?那當日又是何等水平?唉,我那天不知此事,沒能聽到現場,實在太可惜了。”
徐瀚微笑搖手,“那確實是你沒福氣,只能等王爺的生辰慶典上聽了。”
旁邊一位身材肥碩的中年人,出身瓜爾佳氏,名叫富貴,襲伯爵,微微搖頭,忍不住道:“這曲子雖好,但作者和表演者皆非我族,把這樣的樂者獻給皇上,助其成名,是否合適?”
徐瀚碰過茶杯,輕嗅清新而悠長的茶香,淡定道:“雖非我族,卻是本地人!郢都多久沒出過本地的音樂家了?王爺坐鎮此地,發掘出人才能用,這不是比內舉族人更能彰顯政績?”
……如來如此!
眾人這才醒悟,難怪北靜王如此力捧白夜飛,不止送上邀請函,助白小先生成名,還要高調舉薦給皇上。
看明瞭關竅,眾人齊聲叫好,無論心中有什麼個人看法,也都不重要了。
稱頌王爺賢明的聲浪中,一位中年人搖頭道:“不過,還有一樁傳聞。那天我不在現場,事後卻聽人說,那位歌姬砸毀的琴上,有皇室徽記,疑似皇家御品。若真是如此……”
這是之前不曾聽聞的訊息,而事涉皇家,滿座貴人大驚失色。
“毀壞御品!那豈不是大逆之罪?”
“若真有此事,那歌姬和姓白的都該論罪!豈能送到皇上面前?”
眾多權貴面面相覷,眼看場面要亂,徐瀚猛地拍桌,斥喝道:“少傳這種無稽之談,白小先生一介平民,如何弄到宮中御品?我看這是有人心生嫉妒,有意捏造構陷!”
太監總管環顧四周,肅然道:“謠言止於智者,切莫亂傳!”
在場權貴不敢違逆,紛紛稱是,開口的中年人面色半青半白,更不敢多言。
場面一時尷尬,又有人質疑道:“這種事,沒證據不能亂說。繁華唱遍與關山酒雖然都是好作品,但……加在一起,也只有一曲半,會不會少了?白小先生若只有這麼點些作品,會否是虛有其表?這要是貿然送到皇上面前,出了什麼閃失,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