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子裡有各種各樣的想法。
從那以後,我就隱居在房間裡,只是因為對某一天到來的恐懼而發抖。
但一個月過去了,兩個月過去了,都沒有變化。我鬆了一口氣,我是憑空逃過一劫的。
考慮到自己現在的情況,我想在這個時候被“那個”殺死是多麼輕鬆。我也很羨慕先走了的他們。
我真正的地獄之苦就是從這裡開始的。
有一天晚上,我在自己家的床上睡覺,聽到一個聲音。剛開始的時候太小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雖然那個聲音逐漸變大,稍微一就能勉強聽懂了,但那個聲音卻異常低沉,不知道該說什麼,感覺是一種摸爬滾打的感覺,並不清晰。但是我明白了那不是日語,是沒聽過的語言。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
我想我只是一味地重複那樣的話。
聲音變得更大更大,最後甚至覺得整個房子都在顫抖。
我拼命地捂住耳朵。但這並不是一種安慰。聲音無情地繼續傷害我的三半規管。有生以來第一次,我以為我真的瘋掉。
就在我想著再索性用什麼刺破自己耳膜的時候,聲音突然消失了,沉寂又回來了。
我戰戰兢兢地把閉著的眼睛淡淡地睜開。好像還是午夜,房間裡漆黑一片。但我感覺到有什麼跡象在裡面。
我仔細看了看,發現我床邊有比黑暗更黑更黑的東西。那個東西一動不動。顯然是在看我。明明是黑漆漆的,不知為什麼我發現“那個”在笑。
我腦中響起了警鐘。你不能看那個。你不應該知道“那個”的真實身份。我想大概是本能地感覺到了自己的生命危機。
我又閉上眼睛了。我把所有的力量和意識都投入到我的眼瞼裡,拼命地閉上眼睛。
閉著眼睛,我因太過恐懼而渾身顫抖。全身的毛孔這個毛孔像瀑布一樣流汗。恐怕對“那個”來說,讓他睜開眼皮是很容易的吧。我拼命的樣子一定很滑稽吧。但那時我想不出其他的行動。
過了一段時間,感覺“那個”的跡象消失了。再次,我戰戰兢兢地睜開眼睛。那裡只有午夜的黑暗。
心裡鬆了一口氣的我的身體被粘糊糊的汗溼漉漉的。雖然感覺很不舒服,但比起精神上的疲勞更好,我昏厥般地再次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我看了看父母的情況。父母和平時一樣吃早餐。顯然,我沒有聽到昨晚的“那個”聲。
我想過。他們一定是因為聽到了“那個”的聲音,看到了“那個”的身姿而自己撕破了耳膜,擠破了眼睛吧。之後,一定是被“那個”殺死了吧。
但是,為什麼我被錯過呢?為什麼能在五體滿足的情況下活著呢?
這時,我無法知道自己被活著的原因,這之後就像字面上那樣親身去了解。
自以為逃過一劫的我,在那之後的一段時間裡,無謂地度過了無所事事的日子。
但是,從“那個”出現的夜晚開始兩個月左右,我的身體出現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