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回去,求求你,請你回去。”
與我氣餒的聲音相比,女性的聲音雖然顫抖,但卻是有骨氣而堅毅的,還有和那份堅強一樣的悲痛。
“我剛失去了我的女兒。請你別煩我,求求你。”
我把小票放下去找話,可是找不到,只想往深裡走,又低下了頭。
我變得感情用事了。我感到不安。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只有我一個人不好。如果連我都退後,誰也不會做什麼。我這樣對自己說。我慢吞吞地回過頭來。
回到停著的自己的車廂,開啟後座。
座椅還是被人弄得溼漉漉的。
如果不換車,今晚的工作就做不到。
“阿樹,你絕對是被詛咒了。”
清晨的家庭餐館裡,阿部先生毫不客氣的話語,以毫不客氣的聲量響徹心扉。
旁邊的人抬起頭,用點著前的香菸屁股在桌子上一頓,用眼睛告誡。
阿部先生那慣常的瞪大眼睛,被這樣做後,更加直打轉。
——計程車司機基本上都是凌晨下班。
然後,大家為了緩解在夜路上不停開車的僵硬精神,經常跟著去營業兩四個小時的家庭餐廳閒聊。
阿部一邊抽菸,一邊喋喋不休,不受懲罰。
“可是,這年頭沒聽說過打溼座椅的幽靈。話說回來,以前也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只聽說過電視或客人。”
我不由自主地用眼睛追尋著伴隨著話語的滾滾濃煙,插上了嘴。
“是啊,所以嘛。實際上,我大家都是,老闆也是……只要相信我就很感激了。”
這樣說著,將熱咖啡分成幾次,大口大口地喝進去。喉嚨灼熱,血磨冷的凌晨肚子著火。
“這要是被人說成騙子,真的,真的……”
是嗎?沒被說是騙人的。
只是這個月,九月還是上旬。
至此,這種讓人毛骨悚然又惱人的無票乘車,已經數了三次。
從梅雨季節開始算起——已經達到二十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