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步而行,身後連天的大戰,讓整片黑暗宮殿都處在顫抖中。
這一片黑暗宮殿,本就是從我體內而出,並非真正的黑暗宮殿群,沒有真黑暗宮殿群來得強橫,灰燼生靈、青羅與鬼母都是戰力直逼仙的存在,全力之戰,讓它顫抖,實屬正常。
蔓延進黑暗深處的黑暗階梯,在戰鬥餘波中,如江水中的浮萍,不斷起伏。
一二三層臺階,也在起伏中,碎裂,意味著黑暗執天六叩七問的第一層桎梏,徹底破碎……我也衝破了第一重桎梏,接下來,需要面對的是第二重。
第二重,是灰燼生靈一直存在的天地,其中有一老者,被他壓制,強讓人與他對弈,無休無止,待我元嬰之時,便是老者解脫之時。
我已經臨近兩個時空的交界處,目光落在老者策身上,他悵然若失,又帶著幾分歡愉,情緒極為複雜,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黑暗輪迴出現之地。
從此前種種看,他與鳶之間,應當是有一段過往,但最終鳶選擇了十三序列……
我回來,他都不曾注意到。
我卸下一身的歲月,回到正常的時空中,路身在枯樹下。
枯樹有了生機,不是突兀而出,存在時間極端的翠綠,是根系生長,遍地枯槁,也有了盎然。
“死去的,是誰?”幻夜開口,神情複雜,他依舊連通著兩個時空,目光復雜。
“一個……”他說的是霜玄老人,一個對感情之事極度畏懼的老者,也不知道是否是年輕時受了情傷。
我開口卻說不出什麼來……對於他的瞭解,僅限於霜玄九劍,與他自稱的霜玄老人,其餘一概不知。
我這一身的生機,來自於他。
我在《聖海志》中翻到關於雷霆花的一段殘缺記載:雷絕碑生花,需以……,雷霆花生處,死生玄輪轉。
我的生,建立在霜玄老人的死之上。
他以死,彌補“過錯”。
所謂的過錯,不過是一場我與幻琉璃之間的小矛盾,幾句話便能消減。
這是一位“可愛”的老頑童。
待到救出天懨天坼,完成古神歷練,從諸佛禁地離開,向大長老與老祖打聽一下,一個能創造出霜玄九劍那等強悍術法的強者,世間該有痕跡留存。
我沉默著,不知如何開口。
古神出現,頭顱沉浮,上面立著一生靈,看不清模樣,唯有濃郁的靈魂力量洶湧,是此前存在的力量。
這股靈魂力量,應當是來自六道輪迴,是灰燼生靈所說好處。
古神開口,聲音幽幽:“難受就別說了!”
我點點頭將目光轉向灰燼生靈一行人所在的時空。
他們三人壓著黑白灰三尊老者打,毫無招架之力,黑暗宮殿群在他們的威亞下顫抖著。
“黑暗,並非是最強的!”鬼母一巴掌拍在灰衣老者身上,身後寸許的鬼母花沉浮,紅白相間的花瓣上,淡淡地血色腳印格外惹眼。
灰燼生靈,身子瀟灑,長劍揮舞,縱橫天地間,黑衣老者被傷得體無完膚,一身黑暗外洩。前者開口:“他,資質如何,尚輪不到你等評說!”
青羅傘下的女子手中青羅傘重傷灰衣老者後,淡淡開口:“黑暗,不過如此!”
此時,灰燼生靈、青羅與鬼母把黑白灰三位老者圍在中間,大有滅了他們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