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羅傘上方,踏天青羅的身影,不高大,與半透明老者相比較,不過是滄海一粟,但立身青羅傘上方,他彷彿便是這一方天地的主角與主宰,氣息不弱於半透明老者絲毫。
“他,是當年的墜落的人皮?”半透明老者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震驚,“是你的,還是三萬多年前,踏九彩之橋而來那位存在脫落的那張?”
青羅傘上的踏天青羅開口:“九彩!”
我嘴角抽了抽,按照道理,不管踏天青羅早已經踏天而去,還是踏天失敗,血肉作灰燼,骨與皮作青羅傘,應該都不知道三萬年前九彩之橋破空之事才對。
“對了,青羅傘是他之物,怕是青羅傘認主了。”青羅傘是體內灰燼化作的始扔出來的,與他有關,也就與我有關,踏天青羅的話語,便可以理解了。
只是,這青羅傘,是否真如半透明老者所說是踏天失敗的踏天青羅骨與血所化。
踏天青羅,到底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或許,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零荒大陸人道巔峰修士心中。
他們渴望成仙,若是得知踏天青羅成仙的成敗,那麼希望還是絕境,便明瞭。
只是,身為人道巔峰的半透明老者如是說,絕非空穴來風。
可大長老也說過,踏天青羅,是唯一踏天而去,有天時代唯一成仙之人。
大長老沒必要說謊。
至此,踏天青羅的生死,成了一樁修真界的懸案,無數人想知道,尤其是那群屹立在人道巔峰,俯瞰芸芸眾生的大修士。
“所以,你幫他?”龐大無邊的半透明老者開口,打斷了我的思緒。
青羅傘上,踏天青羅道:“還一樁因果。”
機縱與蒼奕沉默著,靜看事態發展,不敢多語,這種場景下,言多必失,甚至會把小命給丟了。
“那便一戰。”半透明老者道,而後轉身走向巨眼。“眼中一戰,可敢?”
“有何不敢?”踏天青羅從青羅傘上方飛天而起,與半透明老者一同破開鼎壁,沒入到天空中巨大的眼睛中,消失不見。
整座山的火焰也隨之消失。
我們三人落地,恢復了一下氣息,皆不約而同地展開了修為,尋找一枝花的下落。
我們心存僥倖,希望一枝花能夠僥倖活下來。
我們靈識掃遍了整個山峰,沒放過任何一物,但卻沒有一點痕跡。
“真的沒了。”蒼奕化作人形,癱坐在地上,“老子還沒收那小子為徒呢。”
蒼奕有些懊惱:“那小子很不錯的啊,可惜了咯。”
我與機縱沒有說話,沉默著,這件事完全因我倆而起,愧疚與自責。
北滄妖族一枝花,那個揹負著拯救種族,跨越無盡距離,從最北到最南,想要崛起的少年,真的死了,世間再也沒有這麼一個少年了。
他那句你知道,再也聽不到了。
當年的小妖閣,也是被弢族的人覆滅,而今一枝花也被弢族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