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古乙鯤,是我們腳下的這條大魚的名字,現在的他,與鵬分離無盡歲月,不知後者生死。
我不知道是誰把白峰的一世的屍體葬在了鯤的背上,目的是什麼,但是現在我有了初步的猜測。如果葬白峰的那一人不屬於生肖,不屬於敵人,那麼他只是想單純讓白峰的一世屍體腐朽;若是敵人,若是生肖,怕是要借白峰之屍吸取鯤的生機。
指尖頂在了白峰的脖子前,我望著他眼中橫亙的大魚,以及他眼中那一個不知道站在了大魚身上,高達幾百米的青銅巨人,我冷笑著道:“說實話,我不知道該叫你什麼為好。”
白峰身影在我指尖幻滅,消失在了我的視野裡,下一瞬間就出現在了了我身後,他手中火簫化作長劍,架在了我的脖頸上:“就算你是萬古之後唯一的靈約仙,但我沒比你差多少,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鯤,真的是你麼?”見到如此情況,一直靜觀其變的人群中,蘿莉少女太陽女神螺皺著秀眉,問到。
“我也不知道。”白峰開口,聲音中帶著疑惑。
就在此時,我從白峰的劍下脫離,看向手中的劍垂落下去的白峰,他臉上佈滿滄桑,狹長的眸子中景象退去,只剩下迷茫。
洛玲兒也轉眸,看向白峰,她應該是注意到了之前白峰眼中的異象,高達幾百米的青銅巨人……應該就是陰陽判官白峰在北斗的本體。
“你,也覺醒了。”中央鬼帝嵇康皺了皺眉,話語有些苦澀,“那青銅巨人,高六十六丈,是獨一無二的判官之身,只有他有,也就意味他有可能是去了北斗的他葬的。”
我衝著他點點頭,表示謝意。雖然我曾擁有過判官玉令,但並不知道關於陰陽判官白峰更多的事,地府的人瞭解他我倒不意外,畢竟他們曾經是生死之敵,白峰憑藉一己之力打廢了地府。
而到了如今,我也知道了當初我們看到的不死宴屬於何人了,屬於眼前的白峰……我和他早就有了因果。
如果事情真像嵇康所言,白峰這一世的屍體是曾經徹底覺醒的陰陽判官葬在鯤的後背上的話,那麼應該並沒有惡意。
沒有多餘的對話,白峰揮舞著長劍像我殺了過來,戰意滔滔。
我苦笑一聲,提著重如泰山的鬼器應戰。這一次,白峰的戰法完全發生了改變,且他的每一次攻擊的力道極其可怕,每一次都能把我打得倒退十多米,握著鬼器的手也是一陣一陣發麻,而且招式詭異多變,迥異的出招路數,百變的戰技,似乎是三五個人同時在與我戰鬥。
“果然不弱。”我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胸口被劃開的那一道口子,抬眸看著不遠處一臉冰冷,面無表情的白峰。
“要我幫忙麼?他動用了星辰之力,每一次攻擊無異於是一顆星辰壓下來。”就在此時,地球對我說,“他的力量太大,而你也剛成仙,根基不太穩。”
我搖了搖頭拒絕了她的提議,我一直以來都是藉著別人,準確說是妖正之手參與三百多年前的無數戰鬥的,從沒自己獨自面對過,而今我不想重蹈覆轍,我要獨自戰鬥,培養自己的戰鬥意識。
而我也明白了為何白峰能將我從原地打退,原來他動用了北斗人所特有的能力。他們生來便是一顆星辰,隨時可以動用可怕的星辰之力……
“成,一切隨你。”地球有些無奈,“你最好別被打死。”
“沒那麼容易死。”我笑了笑,看向白峰,手中鬼器拖在了鯤的背上,發出嗒嗒的聲音。
這一次輪到我攻擊,我對著白峰刺了過去,而就在那一瞬間白峰消失在了原地,出現在了我上方,他手中火簫化成的長劍劈了下來,我雙手抓著鬼器,與長劍對在一起,就在碰撞一剎那,我的腿一軟,膝蓋一歪,單膝跪了在了鯤的後背上。
我不知道陰陽判官白峰所伴生的那顆星辰有多重,此時我感覺像是整個世界都壓在了我身上,若不是成了仙,此時的我早已經被壓成了齏粉,連渣都剩不下。
而我腳與鯤的後背之間不知道何時湧現了一層能量保護罩,不然我剛才跪下的剎那可能就直接穿透了鯤的身體,穿透大地,穿過地心,直到太空中。
那一層能量,在我膝蓋和腿接觸的地方出現了一道道裂痕,且有能量波紋以我的身體為中心向著四周擴散。
我全身的骨骼都在噼裡啪啦地作響,發出咯咯的聲音,我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下半身的骨骼上開始出現一道道深淺不一的裂紋,像是刻在其上的複雜符文。
“你是靈約仙,是無暇生命體,但同樣承受不住一顆超級恆星的重量的。”白峰開口,聲音淡淡。“還不想動用你的星辰之力麼?”
“我,不想總是借別人的力量來為我戰鬥。”我艱難抬頭,與天空中的白峰四目相對,艱難擠出了一句話。
話剛落,所有的力量都從我身上像海水退潮般退去:“你,總歸沒有讓人失望。剛才就算你動用了地球星辰之力也抵抗不住我的。地球只是一顆行星,別人只知道我的伴生物是青銅槐樹跟恆星,卻不知我身後還有一個小型星系,我的生命與一座星系息息相關。”
與此同時,鯤身上的保護層也散去,我落在了鯤的後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