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一張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血色面具,起起伏伏懸浮在空中,望著西下的夕陽。
一側一個抓著一把槐花的男人,凝望著無盡的天際,悠悠眸眼,倒映著黑暗前的黃昏。
身後是一個高達五六十丈的青銅巨人,他站在青銅建築前,一身的青銅反射著落日餘暉,灼灼生輝。狹長的眸子中風起雲湧,藍色的火焰灼燒著眼裡的一切。
而我,在前也在後,眸子中,倒映著兩個不同的風景。
“這是我們,最後的從容了。可惜沒有大帝在。”我的視力恢復,視角正常了。青木崖大妖妖正在我身邊,有些傷感地說。
“過了今夜,我們將會踏著滿天神佛的屍骨,一路打到九層,一路打到證道。”青銅娃娃白崖已經轉變成了青銅巨人,立在我們的身後,從青銅槐樹上摘下一串槐花,堅定無比。
我知道,接下來會有大事發生,不然何以被妖正稱為最後的從容,何以讓青銅娃娃白崖說出這樣的話來。
“亂古他們在更高的塔層征戰著,鎖妖塔已經面臨史無前例的動盪。”白崖說,“這些兇獸吃飽之後就會追上我們, 誰也不知道五層到底關押著多少的兇獸,這些年,亂了。”
“那就來吧,打到九層去。揭下神裔錄序章,我要成神,證道。突破宿命,而後打到地府。”我吐了一口濁氣,把獵槍從肩上拿下來,拄在身前,“管他什麼神魔妖道,管他什麼妖魔鬼怪,都殺了就是。”
白崖說,鎖妖塔的動盪,和我們一行人的闖進來分不開,為了制止我們到達九層,每一層的鎮壓著都降低了對妖魔的鎮壓力度,也只有亂古,彝族大帝這些人一直保持著初心,死也不肯松一絲一毫的壓制,但那個人管著他們,他們也只能從命,但為此一直從一層打到高層。
被人稱為大帝的人,哪個不是戰功赫赫,獨自撐起一個時代的天,在人們看不見的角落,揹負如同青天般的責任,戰鬥著。
“最後的從容。”我喃喃重複了一聲,真的是最後的從容歲月了,接下來動盪,可不會再輕鬆了。
夜幕下,遠方的地平線上出現一片黑壓壓的兇獸,前仆後繼,青銅遺蹟被它們雜亂的腳步聲震的如同地震一樣,青銅祭臺與之共振,每一個臺階發出不同的聲音,在暮色奏響青銅一族千年之前的樂曲,萬古悲涼的末世哀歌。
“今夜,註定是流血的夜。”
遺蹟大凶,在集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