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也極度好奇小女孩的來歷,也曾經猜測過,但沒有往鬼族身上去想過,牧子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些恍然。結合她的智商和心機完全不像一個五六歲的孩子,也唯有長不高的鬼族人才會有這樣的身材而且智商和經歷不比我們少。五六歲的孩子斷然不可能有太多的經歷……她進出鎖妖塔如入無人之地,不是鬼族人也該是伴鎖妖塔而生的孩子。
從她的種種表現來看真的很有可能就是真正的鬼族,可她和傳說中的鬼族最大的不同在於沒有一張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臉。
“很有可能就是。”我咧了咧嘴雖然很不情願承認三番五次救我們於危難的紅衣小女孩就是七叔祖口中吃人的鬼族,但我還是不得不面對殘酷的現實。
“昊子,不管她是什麼。幫過我們,我們就不該懷疑她,更不能恩將仇報。”牧子其實很聰明不過卻從不顯山露水,人們以為他是大條神經,只知道蠻橫與暴力。我知道他之所以如此暴力和他生活環境分不開,曾經聽牧子偶爾提起過在他小時候,父母不和,時常吵架動手也是三五天一次,最讓他害怕的那一次他的母親被爸爸用紅牛在腦袋上打了一下人暈了,又他母親胸膛上給補了一腳。
後來到醫院檢查發現那一腳踢斷了一根肋骨……頭上那一下差點要了他母親的命。
從小時候起牧子就立志長大後要把爸爸狠狠打一頓因此他從小就活在了仇恨裡,暴力自然難免。等到他長大了,想動手了,卻發現父親一個人為了撐起這個家,在他有能力打敗父親的時候後者已經頭髮花白,腰也彎了……
忽然想起他童年的陰影,我同情地拍了拍牧子的肩膀,然後說:“嗯,好!”
“牧子,你多久沒回過家了?”我忽然問牧子,“從鎖妖塔出去後你就回家吧,不要再出來了。餘下的事情交給我去完成就好了。”
“昊子你怎麼了?”被我的話弄得莫名其妙的牧子停下了腳步,疑惑地看著我。
“走吧。”我笑了笑。牧子無奈地拍了拍我就不再說話,默默地在我後面走著。
我們三個走的特別慢,我還時不時地給醫生做翻譯,速度慢得跟烏龜有得一拼。
“你們三個別耽擱了,快些過來。”小宗爺不見我們,回過頭來笑眯眯地催促我們。
我們三個對視了一眼,都有點無奈。我們和小宗爺他們相距已經超過一千米,再不加速,一旦他們轉過前邊那個大彎就看不見他們了。
“快走吧。”醫生說。
“嗯。”
我們三個加快了速度,不過雲階河岸到處都是亂石和白骨,走起來很不方便,即使我們三個再怎麼拼命地趕和小宗爺他們之間的距離也沒縮小多少。
走了十分鐘左右,我們轉過大彎,雲階河兩岸裂谷忽然消失,變得寬闊起來,河面也在變寬,水流變得緩慢。兩岸的枯骨少了很多,但漂浮在血色水面手掌和腳掌難以計數。
生命母河裡的殘肢斷臂“生機盎然”,可離雲階河兩岸較遠的地方卻是光禿禿一邊,四處冰雪覆蓋,一片末日的蕭索。
我們一行六個人駐足在河道兩岸,望著河面上沉浮不定的人類肢體,腦海中勾勒著見到幾十條大地血脈匯聚在一起形成血洋,來自各個大地血脈的各種器官匯聚一堂,然後在特殊的血液中形成新的生命的場面,心頭微跳。心情既期待又害怕……
鎖妖塔中有人類是這樣產生的,那麼外面的人類也會不會是這樣子產生的,如果是,那麼科學界的一切認知都將被顛覆,達爾文的生物進化論簡直就是胡言亂語……狗屁不是。
光是想想我就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悲哀。作為一個大學生接受了文化教育十幾年,科學知識深入腦海,曾幾何時我也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但經歷瞭如此種種之後……我就難以再堅定無神論。就連對世界構架的認識也產生了懷疑,我所認識的這個世界是不是真實的,如果不是,那麼真實的世界又是怎麼樣的?
牧子從揹包裡拿出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後,遞給我說到:“鎖妖塔三層的機制和一層二層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