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跟在水蛭王后面密密麻麻的水蛭,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蛋疼。我們五個人被掛在十幾米高的樹杈之間,下面是光禿禿的樹幹,壓根沒有著手之處爬下去是不可能的了。跳下去,按照我們之前下落的速度來看,落到地面輕則骨折,重則命喪黃泉。
“我不想被吸成人幹,摔死總比被活活咬死的好。”涵子抱著樹枝,盯著黑漆漆一片的水蛭,咧了咧嘴說。醫生和牧子也認同涵子的話,低著頭在水草瘋長的潭底尋找最好的降落地點。
涵子的辦法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對上那麼多水蛭,我們必死無疑,從樹上跳下去,命好的可能安然無恙,那也是我們的唯一一線生機,這是我最壞的打算。
我之所以沒有主張跳,是因為從落水之後小宗爺一直保持著沉默,我想他或許知道些什麼。踩在樹幹上,我一點力氣也不敢用,唯恐一用力這些在水裡不知道泡了多久的樹枝就會咔嚓一聲斷掉,然後我就做自由落體運動,最後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
我爬到小宗爺旁邊才知道他為什麼一直沉默不語了,他老人家經不住折騰已經在樹上昏死過去了。看到小宗爺趴在樹上的姿態,我只能感嘆他命大,換作一般人絕對掉下去摔死了,可他老人家卻安然無恙,像是睡著了一樣。我叫了他幾句沒有一點反應,用力拍了拍他皺巴巴的臉都沒有醒過來,與此同時,我們面臨著從十幾米高的樹上跳下去的挑戰,還要照顧一個老人。
看著右邊離我們不足十米的水蛭群,我咬了咬牙說:“小宗爺昏死過去了,我們不得不跳了。”
“哥,我和牧子哥先跳下去,沒事的話,然後你再把小宗爺扔下來我們在下面接著。”離水蛭最近的涵子說著就縱身跳了下去,牧子也沒有絲毫猶豫一咬牙就跳了下去。
一秒鐘,像一個世紀一樣的漫長。還好,我見到牧子落在水草裡安然無恙。
“哥這裡全是淤泥,快扔下來。”涵子和牧子站了起來,焦急地催促到。
我抱起一米七有餘,體重不足百斤的小宗爺朝著涵子和牧子扔了出去,與此同時醫生和我也跳了下去。
在我們跳下去的瞬間,黑壓壓一片的水蛭跟在水蛭王后面穿過了我們剛才呆的地方,上面那些水草在它們經過後被一掃而空。它們似乎看不見我們並沒有直接轉身過追著我們過來。
我們已經感覺不到有水的存在,我想這兒和鎖妖塔二層那個湖一樣,上層是水到了下層就是另一片天地。這裡的樹木都已經枯萎了,之前我看到樹木茁壯成長,是因為樹枝上纏滿了各種雜草。
我在雜草裡面上滾了幾道才停下來,站起來深吸了一口清涼的空氣走到涵子他們身邊去看小宗爺。
醫生在給小宗爺檢查身體,他用英語說:“小宗爺受不了風寒,老人身體不比年輕人但昨晚為了那群孩子他風裡來雨裡去,又在黑龍潭裡泡了那麼久,所以就病倒了。”醫生解釋說小宗爺的情況很不好,如果不能及時醫治就會有生命危險。
“救人要緊。醫生,牧子你們兩個留下照顧小宗爺,我和涵子去找出口,要儘快把小宗爺送到醫院。”我站了起來,看了看枯樹林,枯樹林裡看不到很遠,感覺像蒙著一層霧一樣,稍微遠點的景物就一概模糊不清。
牧子說:“快去快回。”
“好,好好照顧小宗爺,我們一找到就回來帶你們出去。”我點了點頭,拍著牧子和醫生的肩膀說。我和涵子決定先向南找,因為我們昨晚一路向北而來。
我倆走出了一公里左右已經看不清牧子和醫生他們兩個所在的那片森林。地上長滿雜草,走路很費勁。還好雜草裡沒有蛇,不然我們也不知道被咬多少次了。
我腦子很亂,一路都是漫不經心,注意力渙散。尋找出口的任務落在涵子一個人的肩膀上。
“哥,你看。”涵子扯了扯我,盯著三百米左右的樹上說。
我看過去,一個光著小腳丫的五六歲女孩坐在樹幹上晃動著小腳丫,小腦袋還不停的點,像小雞啄米一樣。她的右手裡拿著一個殘缺不全,佈滿牙印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