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盟解散！”
四個聽著無比刺耳的字眼，卻是從燕盟盟主燕霆的嘴裡說出來的。
秦妃泠狠狠地拍了一下燕霆，嗔怒道：“這話你也說得出口，你在幹什麼啊，避開這一戰燕盟就不能繼續存在嗎？”
“燕霆，你想清楚！”莫玄觴的臉色也微微一變。
“我想的很清楚，琥珀想整死我們輕而易舉，和他們對抗，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不想讓你們再一次受到傷害，去做那無謂的掙扎，琥珀那邊我會去說清楚的。”燕霆平淡地道。
“燕盟解散？”莫玄觴眉頭驟然一沉：“這麼多人花了幾個月的時間難道就白費了嗎，我們花了多大的力氣，妃泠花了多大的代價才聚齊這麼多人，才壯大了燕盟，你一句話就解散，那我們的付出算什麼？”
“是啊，盟主，就算我們避開這一戰，也不用解散燕盟吧。”唐黎也勸阻道。
燕霆清淡地笑了笑：“沒有燕盟，我們仍然可以在一起修煉，在一起聚會，燕盟只是一個名字而已，有沒有都無所謂，琥珀不想它存在，那散了便是，不用這麼在意，兄弟們，難道沒了燕盟，我們就不是師兄弟了嗎，沒了燕盟，我們就不能一起制止學院的壓迫嗎？”
“但是這樣一來，我們有什麼理由……”
“真正的正義是不需要理由的，心中有底足矣，好了，這些日子大家也都累了，都回去休息吧，燕盟……”燕霆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猶豫了一會兒，咬著牙繼續道：“燕盟，只是我們反抗的名頭而已，沒有它，我們一樣可以反抗。”
聽著燕霆的話，所有人的腦袋都低了下去，是他想解散嗎，不是，他是燕盟盟主，是燕盟的核心，要說感情，他對燕盟的感情不會比在座的任何一個人差，若非面臨絕境，他怎麼如此？
燕霆再一次微微低頭，向大家鞠了一躬，在數百人目光的注視下離開了大廳。
幾乎每個人都看見了，燕霆的眼角，是紅的。
大廳沉默了許久，鴉雀無聲。
舉步維艱，不正是這種情況嗎？
“怎麼搞？”莫玄觴擦了擦鼻子，問秦妃泠。
秦妃泠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一拍桌子，嚇得發呆的步雲崖椅子都翻了，他摔倒在地，摸了摸屁股，然後快速站起來。
“他說解散就解散，當裁決會不存在是吧，燕盟又不是他一個人的，他憑什麼擅自做主。”
“但是這種情況，似乎燕盟沒有贏的可能。”步雲崖弱弱地說了一聲。
不是他不相信燕盟，但是這是事實。
眾人再次陷入短暫的沉默。
許久，莫玄觴淡然開口，眼神堅定：“我們是要贏嗎，不是，我們做那麼多，只是想讓那些覺得我們好欺負的人知道，狗急了還跳牆，更何況我們呢，我們不過是想爭一口氣罷了。”
“再說了，幾乎不可能，不等於一定不可能啊！”
……
燕霆側躺在床上，右手當枕頭靠著，雙腿蜷縮起來，如一個孩子一樣。他痴痴地看著前方，一言不發，整個人如同石化。
這種狀態持續了整整兩個時辰，直到深夜，他才緩緩閉眼。明明他們的選擇正合他意，為什麼他的心卻這麼痛呢？
想不通啊，真的想不通！
燕霆，你為什麼總是覺得自己很厲害，覺得別人不行，嘴上說著相信他們，心裡卻是這般抵制。如此，怎能服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