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城已經徹底混亂了。
燕族和城主府正式開戰,在演武場內,燕族斬殺城主府七百護衛,表明了燕族與城主府不死不休的決心。而後,城主府三千護衛傾巢而出,與燕族六百多子弟在周圍街道里展開激烈的巷戰。
燕族子弟雖然戰力不弱,但城主府勝在人多,一對一打不過,那就三對一,五對一,燕族子弟再怎麼強悍,也總會有力盡之時,所以正面對抗是不利的。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憑藉靈活的優勢打巷戰。
反正燕族參戰的都在這裡,不參戰的都走了,大本營索性不要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看誰耗得過誰。數千人在圍繞著城主府附近十幾條街道里面混戰亂戰,燕族的人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完全沒有死戰的意思。
將近半個時辰的巷戰裡面,城主府已經摺掉了兩百多個人,而燕族只是幾個人受傷了而已,這種鮮明的戰力對比讓人們明白了,有時候人數多也不一定有用。只要利用地形打消耗,人數再多總會被耗完的。
而燕離和蒙苑,這兩個戰爭的決定者,從演武場打到了不知道哪個角落。他們勢均力敵,但對戰爭的勝負起著關鍵作用,一個九級元羅,足以決定這場戰爭。
最令人詫異的是,一個月前入駐赤羽城的五百鐵騎,在戰爭開始大半個時辰了,還是沒有出現來支援城主府。
可是又有誰知,一個被鮮血染成了血人的少年,正在以一人之力,抗衡五百鐵騎,不讓他們跨過演武場那條界線一步。
這是一片較為空曠的地方,在平常也是赤羽城最熱鬧的地方之一,因為沒有商鋪的人,都喜歡在這裡擺攤。它連線著四條街道,其中一條通往演武場,直接走向城主府,其餘三條,一條背道而馳,兩條都需要繞一些路,按照事情發生前騎兵的速度,要到達演武場至少要多走一刻鐘。
燕霆從那一條街道里出來,這片地方的人已經不足五百了,最多隻有原來的三分之一,還有著三分之二,分別進入了其餘三條街道里面,這樣一來,燕霆如被三面夾擊包圍,想走就只能退而已。
“燕霆。”蒙章看著被血染紅的少年,嘖嘖笑道:“就算你用命拖住我們又能如何呢,城外五百禁衛軍,城主府還有三千護衛,要殺你燕族區區幾百人,又有何難,你乖乖投降,我或許可以留你一條全屍。”
“嘁!”燕霆輕蔑地冷笑,微微抖肩道:“我不知道你是哪來的自信,難道我爹消失了這麼久你一點反應都沒有嗎?”
蒙章的眉頭驟然間沉下:“你什麼意思?”
燕霆把雙刀狠狠插在地上,然後脫掉上衣,他的身體已經被血染紅,然而,在那血腥的身體之下,卻是一朵盛開的妖異黑色海棠。那株海棠花隨著燕霆的長大而長大,花瓣和花枝更是不斷延展,半年前本來只從後背到左肩部位,現在已經到了左胸的位置了。
蒙章的眼神陡然一沉,這海棠花紋身竟然給他一種異常沉重的感覺,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光線的原因,他忽然見到燕霆身上那株海棠花發出了一瞬間的黑光。
燕霆把上衣丟在地上,露出了那因為從小訓練而已經無比健碩的肌肉,經過了奇絕山藥池浸泡還有逐鹿南院的淬體,他的身軀強硬程度遠遠超過了同境之人,就連力量,也分明超越了天元境的極限。他的每一寸肌肉和經脈,都不是任何一個天元境可比的,最重要的,是那唯一一顆天地間成熟的帝菩提,為他源源不斷地吸收元氣和強化血氣。
這些,都是他同級乃至於同境對戰,都可以輕鬆碾壓對方的資本。
面對蒙章的疑問,燕霆輕輕拔出雙刀,像是逗小孩一樣露出了邪惡的微笑:“在我廢掉那些帝國學院的廢物之時,我爹已經把城外的五百禁軍宰掉了,只要把你們留在這裡,你們城主府那三千護衛,呵呵,我都不想多說!”
蒙章臉色變得陰狠猙獰,五百禁軍,都死了?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蒙章忽然歇斯底里地吼起來。
燕霆冷笑著走出街道,既然準備死戰,就不要給自己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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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置之死地而後生,這是師尊教的!
今天,雙方只有一方能夠走出這裡。
“二隊三隊四隊,圍起來。”一個統領大手一揮,六十騎策馬而出,把燕霆層層包圍。
燕霆身處其中,淡定自若,握刀的手,不自覺地又緊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