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女子忽然輕咳起來,她連忙拿起梳妝檯上的薄紗捂住慘白的嘴唇,再一看時,竟然是一小塊血跡。
白唇已被鮮血染紅,女子嬌弱的身軀忽然一震,捂著心口,面容微凝,頓顯痛苦之色。
“凝煙,該吃藥了!”謝淮推開房門,拿著一個木盒子走了進來,當看到謝凝煙的模樣時,臉色頓時大變,慌忙關上門,把一顆白色的丹藥取出來,喂到謝凝煙的嘴裡。
吞下了丹藥,謝凝煙的痛苦稍微緩解了幾分,她看著自己的父親,眼中泛著淚光,隨後把玉顏埋入謝淮的胸膛。
謝淮雙手捧著謝凝煙的臉頰,心中焦灼難受,但他依舊強顏歡笑道:“煙兒,快了,只要半年,你的病就可以完完全全地好了。”
“父親,我都看見了。”謝凝煙望著謝淮,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
謝淮心裡猛地一擰,臉上的笑容開始凝固,略帶疑惑地道:“煙兒,你看到什麼了?”
“父親,你別再騙我了,那個穿著黑衣服的人是誰,是不是一個月前幫我治病的那個所謂的神醫,我吃的這丹藥,是用蛇膽煉製的,那些蛇膽,是您用人命換來的!”謝凝煙忽然哭著吼了起來。
“女兒,我……”
“父親,我們不治病了好不好,不治病了……我不想……我不想再讓你……再讓你犯錯了……幾十條人命,都是因為我……”謝凝煙已經泣不成聲了,她拉著謝淮的衣袖,邊哭邊哀求。
謝淮心中猶如五臟俱焚般難受,他握著女兒的小手,極力地剋制自己的情緒,緩緩道:“煙兒,病……我們要治,都已經開始了,怎麼能……怎麼能半途而廢呢,如果你都放棄了……那些人不是白死了嗎?”
“父親!”謝凝煙哭著大吼道:“你……你為什麼要變成這樣,你是寒月城的首富,你是寒月城人盡皆知的大善人,就為了我這個本來就該死的人,你要落得個晚節不保的名聲嗎?”
謝淮手腳俱顫,就連呼吸聲都開始顫抖,他保持平靜,面無表情道:“凝煙,爹這輩子只有你一個女兒,如果連你都不在了,我要這名聲有何用?”
謝凝煙目光呆滯地看著謝淮。
“十七年前,你孃親跟隨當時身無分文的我,感染風寒,產下你的時候已經無力迴天,撒手人寰,我救不了你娘,怎麼能再失去你,只要能讓你活下去,我就算死,也甘心了,下去了,也好有臉見你娘。”
“凝煙,爹這麼做,都是為了你,爹知道你的心裡肯定會有負擔,爹何嘗不是如此,只是如果有其他的辦法,我又怎麼會去害別人來救你,我自知罪孽深重,但只要能把你救好,我無悔。”
謝淮嘴唇蠕動,卻沒再說一句話。
謝凝煙閉上眼睛,淚水已經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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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地流下,一切都是為了她,可是有沒有問過她,她是否願意呢?
要這麼多人喪命,來換她一條命苟延殘喘,她寧可去死。
“爹答應你,再做一次,爹就不管了,到時候我和他去談條件,一定要他把半年的蛇膽全部拿來,爹只要你活著,你活著,比什麼都重要。”謝淮無比堅決地道。
“我……”
噔噔噔!
謝凝煙還想繼續說,卻傳來了敲門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