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次林宏回答的很乾脆。
老者滄桑的聲音迴盪房間，他緩緩而語：“因為，這種瘟疫對牲畜來說會立刻讓它們死亡，而對於人來說，可以讓人多活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面，它會使人全身潰爛，長滿膿皰，然後全身都會開始癢，讓你忍不住去抓，待膿皰破掉後，就會形成爛創，不出一個月，就會暴斃橫死。”
老者的話語，解釋了中年男人為什麼臉上會有抓痕。
“這個人，本該在一年前就死掉，是我們的藥救了他，讓他苟延殘喘多活了一年，你想想，在面對死亡的恐懼，和一條能讓你活命的道路，你會選擇哪一條？”
“第二條……”
“對了，所有人都會為了活命，而奔赴各大醫館，但是這種瘟疫卻是從未出現過的，所以他們都沒有辦法醫治，包括藥軒齋，即使他們可以醫治，也必須花費大量的時間去研究瘟疫的性質，到時候，就會有大批的人陸續死去，在死亡的支配下，他們會對藥軒齋失去信心，但是這個時候，若是我們發出聲音，稱濟世林有藥可以醫治這種瘟疫，你猜會如何呢？”
林宏雙目圓睜，內心驚訝，他脫口而出：“會有大批的病人到林家就醫。”
“不錯，到時候，我們適當降低藥的價格，一方面，為濟世林積累大量的人心，另一方面，因為人數眾多，我們也可以從中大撈一筆，兩全其美。”老者的笑容逐漸猙獰，彷彿勝利的美景就在眼前。
“可是，怎麼才可以讓全城的人都得這種瘟疫呢？“
“這種瘟疫，並非天災！”
老者簡單的八個字，讓林宏腦子如被重錘轟擊，一下子腦子裡迷茫一片，只看到無盡空白。
“你聽到的，是不是因為那一批難民進城帶來的瘟疫。”
林宏點點頭。
“其實不然，這瘟疫，是我們製造的。”
林宏身軀一震。
“我們製造瘟疫，只為了新藥的出世，老爺密謀籌劃十年，秘密研究，可惜還是被安久於那老東西知曉，不過，那老東西也因為身體緣故而早早死去，這對我們來說倒是除去了一個極大的阻力，若是他大肆宣揚，一切怕是要廢於一旦。”
“而如今，我們只需要等待新藥完全研製成功，便可以在河中投下瘟疫的毒，到時候，瘟疫猶如風吹山火，迅速蔓延，半個月，足夠感染全城。”
“當然，老爺請桐城的傭兵團前來，一是為了在過程中出現意外，他們可以阻擋一番，二是，讓他們把瘟疫帶到桐城，兩座城的人感染瘟疫，這是多大的一筆財富啊，呵呵……”
林宏目光呆滯，原來當安靈晚罵他的時候他還覺得安靈晚在造謠生事，不過是拿活人試藥罷了，雖然死了上千人，但是新藥一出現，就可以拯救無數人的性命，二者相比較而言，那上千人死得其所。
在他的心裡，林渠的形象是偉大的，雖然迫於生計使得他不能像藥軒齋那樣，但是他很理解。他一直以為，他父親正在進行一項有利於萬民的偉大計劃，甚至拯救蒼生的壯舉，現在看來，林家所行之事，簡直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
滅絕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