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言眸光一凝,總算將這個名字和之前的記憶融為一體。不過如今,他卻很難淡然處之了。他沒動聲色,纖長指尖繼續靈活準確的挑撿出魚刺,聲色淡淡道「我不陪你過去了,明天上午還有會。」
南辰點點頭,「明晚我可能會在周瑄家裡住。」
「嗯。」
司空言應了聲,感覺像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隨即他倏地一笑,夾起雪白的魚肉塊遞到南辰嘴邊,「張嘴。」
南辰一口咬住,表情誇張的嚼著,兩人互望著彼此,眼底皆是笑意,卻像是隔了什麼,有點遠。
南辰洗澡時,司空言獨自走到露臺上,他只穿著襯衫,任由深夜冷風將身體吹透。他已經跟段醫生打過招呼,讓他轉告白羽,明天不過去了。
他敲出一根香菸,銜在嘴角,用手攏住火機,點燃,深吸了一口。仿若有一塊石頭壓在心上,讓他喘不過氣。他自認絕非良人,在外面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早已深諳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這一路。可唯獨面對南辰時,好似所有的城府與心機都蕩然無存,連撒個謊都難做到遊刃有餘。
她會不會已經察覺到什麼了,從他閃避的眼神中。
若是她知曉他又見了白羽,一定不會原諒他吧。
司空言站在寒風中默默吸著煙,渾然不知身後玻璃門那側多了一雙凝視的眼睛。
直到後面傳來推門聲,他才驀然轉身。
「你怎麼了,大壞蛋。」
南辰只穿著睡衣,赤著腳走進來。
「快回屋去。」
司空言道,飛速按滅菸蒂,把還
往前走的南辰一把推了進去。
「你看起來憂心忡忡的,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司空言垂眸盯著她雪白纖瘦的小腳丫,語氣責備,「怎麼不穿鞋。」
「我著急找你嘛。」
南辰牽住他的手,這個自然而然的動作卻讓司空言微微一怔。
這兩天,他不止一次牽過白羽的手。
心上的石頭似乎更重了。他突然將南辰橫抱起來,俯首貼上她的臉頰,溫柔的蹭了蹭。
南辰眼睛倏然瞪大,司空言閉著眼,修長濃密的睫毛像兩片小扇子,輕輕摩挲過她肌膚,癢癢的柔柔的。
「沒事。」司空言輕聲說,然後抬起頭眸光深邃的望著她,「不必為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