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一刻,他看到她了。
她還活著,而且還會跟人家抖嘴皮子看笑話。
還是以前的那個惹人討厭的小鄉醫。
“你……你作甚去了,一個女子,穿這麼髒的衣服,也不怕讓人笑話。”
墨涼是個彆扭的性子,自是不會讓別人看出自己此時此刻內心的高興與激動,尤其是面對江溪。
他寧願繼續用這種讓人反感的話語來嘲諷她,也不願讓她知道,如今的自己會如何在乎她。
“自然是九死一生,逃命去了。我還以為幾天不見,你會積點德,沒想到你還是這麼暴力,嘴碎。”
江溪剛才一直忙著看杜家人的笑話,心情本就比之前好了不少,如今見到墨涼,再次聽到他那張毒嘴,倒也沒了之前的抗拒。
兩人相視一笑,雖相識不久,此時卻也猶如故人。
此番江溪已經沒有了再回臨崖村的必要,不過這杜家人與江溪再怎麼說,也算是相識一場。
況且杜母雖然為人不仗義,可說到底畢竟是救了江溪一命。
更何況江溪對齊河王家本就厭惡,如今面對王家的旁支庶府,也就沒有什麼好印象。
杜家的惡,有王遐邇在,也必然得不到什麼好日子過,自有其慘報。
如今見杜母被摔的一臉青紫,江溪便從懷中掏了一瓶傷藥扔給了她。
道:“你我恩怨已清,銀錢莫提。不過,我這兒尚有一瓶上好傷藥,可治跌打損傷,你……”
江溪本是好意,不過沒有銀錢,即便是再好的傷藥,杜母也不看在眼裡。
還沒等江溪說完,杜母便一把抓過那瓶傷藥狠狠摔在了地上。
琉璃的藥瓶,晶瑩剔透,霎那間便碎裂了一地。
潔白的藥粉,也被一陣微風吹進了河裡。
江溪見她這般,只覺得無語。
雖然與這杜家人才相處了幾天,她算是打交道打的夠夠的。
倒是旁邊的墨涼見杜母這般不知好歹,反而有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