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倒是不疼，王思明捂著後腦勺，只瞪大了眼睛瞧著艾隊長，可對面艾隊長眼睛瞪得更大，跟銅鈴似的，全然不是他這細長丹鳳眼能比的！
“咋地，瞪啥呢？你說，你這小子是不是打著鬼主意去打獵？
瞅瞅你這細皮嫩肉弱不禁風的樣兒，這是異想天開呢！這山上是有兔子有野雞，可也有野豬、惡狼，甚至還有老虎！
你要是出了事兒，讓你爸媽還咋活？他們在這農場，已經夠不容易了......”
艾隊長的嘴就像機關槍一樣，突突突說個不停。
“哎，不是......我只是......”王思明幾次想要插話，卻無奈怎麼也插不進去。
看著艾隊長時而揹著手，時而伸出手指著他，嘴裡突突不停數落的樣子，他滿臉苦笑，心裡卻對艾隊長肅然起敬。
瞧這架勢，便知道艾隊長懷著一片赤誠，是個實心實意的好人，對顧家父母以及其他下放人員頗為照顧。
艾隊長說了好一通，直到嗓子快冒煙了，這才咳咳了兩聲停了下來。
王思明見狀，趕忙從褲兜裡掏出煙，抽出一根遞了過去，滿臉賠笑：“艾大叔，您快歇會兒，消消氣，抽根菸緩緩。”
艾隊長：“......”我這嗓子都說冒煙了，你還嫌不夠，還給我煙？
王思明撓頭，這不是沒帶水嗎？水果又不好拿出來。
艾隊長嘴角抽了一下，但也沒拒絕，接過煙就揣到了褲兜裡，想著現在不抽，留著以後抽還是可以的。
他再次強調：“顧家小子，這打獵的事兒，你想都別想，不然我就叫老顧來跟你說道說道？”
王思明乾笑著擺手：“不用，不用，艾大叔，我幾斤幾兩自己還是清楚的，也知道您是為我好。
我就是尋思著等會兒去山上採點蘑菇，萬一要是運氣好逮到兔子，用不用交給集體？”
艾隊長又瞅了這小子幾眼，見他一副乖寶寶樣，這才鬆了口氣，說道：“兔子、野雞這種一隻兩隻小獵物，不用交公，只有野豬等大型獵物才得交給集體統一分配......”
王思明點點頭，這跟高家村差不多。
只不過在這裡，其他農場職工得空時可以隨意上山，只像自家父母這樣的沒那麼自由，想要上山，除非是跟大家一起集體行動。
分肉時，自家卻也是能分到的，但量要比其他職工少上大半。
不過，這就挺好的了，等自己獵頭野豬回來，顧父顧母也能正大光明的吃上肉，或以此為幌子吃點不“正大光明”的肉。
“顧家小子啊，叔家還有一塊臘肉，等晚上就給你家送過去。
你要是採蘑菇的話，在農場外面的林子裡也能採到，可別上山去冒險啊！”艾隊長不放心地再次叮囑了一遍。
“嗯，我指定不去冒險。”王思明拍著胸脯保證。
因為我才是最危險的那個！
王思明瞧著艾隊長往玉米地走，遇到正揹著玉米筐子往地頭走的顧衛國和顧正陽，好像說了什麼，那父子倆還伸長脖子朝自己這邊瞅。
瞅啥瞅？不會是艾隊長打小報告了吧？他趕緊轉身跑了。
回到家，見之前還虛弱的躺著的顧媽已經下地了，而且還在精神奕奕地洗著衣服，他趕緊跑過去幫忙，卻被顧媽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