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明一轉身，就見朱孝常難得沒看書，而是沉著一張臉，看著自己欲言又止。
“朱孝常同志，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話就直說。”王思明挑了挑眉。
“那個，王思明同志，你認識周小武嗎？他今天調到我們二車間了！”朱孝常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
“哦？這傢伙是在你們車間說我壞話了，還是罵我了？”
王思明歪著腦袋，從口袋裡掏出一支菸，叼進嘴裡，緊接著打火機“咔噠”一聲響，煙被點燃。
宿舍裡瞬間飄浮起一縷菸草的氣息。
“你怎麼知道？不過，不是在車間。今天我去倉庫找些零件，剛走到拐角兒，就聽到周小武跟另一個人在那嘰嘰咕咕。
我開始還沒在意，可一聽，好傢伙，全是編排你的話。”
朱孝常瞪大眼睛，有些咬牙切齒，“王思明同志，你知道他都說了啥嗎？
他說你一個剛進廠沒多久的學徒工，卻領著正式工的工資，全是因為你會溜鬚拍馬屁！”
“哦。”王思明靜靜吐了一口煙霧，隨後緩緩踱到椅子邊，一屁股坐了下去，還翹起了二郎腿。
“他說你能跟著鄺師傅是走了歪門邪道，還說你在廠裡仗著鄺師傅的名頭耀武揚威！”
朱孝常猛地伸出手，“啪”地一下拍在床上。
“哦。”王思明嗤笑一聲，朝桌上的空罐頭瓶裡彈了彈菸灰，心想下次去百貨大樓得買個菸灰缸，這罐頭瓶太不好用了。
“這都是些什麼混賬話！我不信你是那樣的人，所以我不僅衝出去罵了他，還打了他一拳！”
朱孝常突然提高了聲音，神色有點激動。
“啊？”王思明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居然為我打人了？”
“所以，你是不是得請我吃飯？！”朱孝常說完，忍不住笑了起來。
“請，必須請！”王思明也笑了。
笑過之後，朱孝常皺著眉頭問：“說真的，王思明同志，周小武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思明從煙盒裡抽出一支菸遞給朱孝常，又把打火機扔過去，“這怎麼說呢？要麼，就從上班第一天說起吧......”
王思明簡單說了一遍跟周小武的“恩怨情仇”，邊說邊搖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