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給郭嘉說話的機會,秦耀繼續道:“但在我看來,幷州非但不是什麼貧瘠之地,反而是一個大大的寶藏,奉孝既然知曉幷州貧瘠,其為何貧瘠?”
“多為山地,糧不得其種,谷不得其豐,此不謂貧瘠,何為貧瘠?”
“但你可知,土地貧瘠之因,是幷州泥土下面,埋得是足以照耀九州的炭火?”
郭嘉一愣。
秦耀微笑,山西煤老闆,後世誰人不知?
“掘土三尺,便可見遠古木料所化之炭,取之,子子孫孫將受用無窮,哪還需和奉孝一般,寒冬臘月,凍得瑟瑟發抖?”
郭嘉抹了一把流淌下來的鼻涕:“這又如何?即使你所言是真,不能種糧的土地,又哪養得起那麼多的百姓,更何況還要培養出軍隊來!”
“呵呵,土地貧瘠,不過是所種的糧食不適其土罷了,這方面,我不與奉孝爭執,你非我主之臣,不知我等早有解決幷州百姓口糧之法,不出三年,凡我主帳下,人人得以飽腹!”
“吹牛誰不會啊!”郭嘉弱弱地說了一句,可內心卻是想著,若真能解決幷州的土地貧瘠問題,種出可觀的糧食,那幷州一地,倒也沒那麼不堪。
可郭嘉哪會這麼輕易低頭:“即使你所言得以實現,當外族鐵騎踏進你主領地之時,便是爾等覆滅之日,何談未來?”
這次,秦耀真的是失望地搖了搖頭了:“奉孝此言,不是在長他人志氣,滅我大漢威風嗎?若你之才,僅限於此,倒是讓我失望了。”
郭嘉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臉色。
“除非冠軍侯再世,否則,如今的幷州之亂,無人可平!”
“哼!區區蠻夷,安敢欺我大漢無人,郭奉孝,你難不成也與那世代朝堂奸佞一般,坐看外族侵擾我大漢百姓,而任其施為?”
郭嘉眼圈一紅,咆哮道:“我郭嘉雖為一介文人,也看不得那外族在我大漢領土囂張跋扈,可又如之奈何?休說如今大漢紛亂,諸侯皆為一己之私佔地自立,既是太平年間,又有何人願意領軍平定這些犯上作亂的外族?我郭嘉何嘗不願提三尺劍,殺盡胡虜,以血祭我大漢子民!”
“他人不願,還有我主劉玄德!”秦耀冷聲道。
“武帝時期有驃騎大將軍霍去病,和帝有車騎將軍竇憲,如今,還有我主中山靖王之後劉玄德,我勸我主深入不毛,既是為了平定蠻夷,攘除奸佞,還大漢一個大好河山,凡染我大漢子民鮮血者,斬!凡不尊我大漢皇命者,斬!凡兵進我大漢者,斬!”
“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四方胡虜,凡有敢犯者,必亡其國,滅其種,絕其苗裔!”
“我要殺個血流成河,讓今後內外夷敢稱兵者,皆斬!”
“真正的雄主,乃是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之主,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兵,我要讓飽受欺凌的幷州百姓,拎起長矛,殺他一個天昏地暗,還他一個朗朗乾坤!”
“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