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輕攏著千一雯,手在她身上輕拍著無聲的告訴千一雯他在。
一陣狂風襲來,木門被吹的吱呀亂響,站在門口的丫鬟太監紅也被風眯的睜不開眼,但奇怪的是當這風來到千一雯面前時卻變得格外的輕柔了起來,輕柔的略過她的髮梢。
千一雯出神的盯著外面,還是司從鈺用了些力拍了拍千一雯的肩,千一雯才回過神。
看著相擁的兩人,溪澤眼裡劃過一絲嗜血,但很快便歸於了平靜。
不知道溪澤出於什麼考慮,嚴善最終還是被埋入了皇家墓嶺,總歸是對他身份的一種認可。
後面的事情都是司從鈺與溪澤在張羅,她只是麻木的跟在她們身後,天空中飄起了鵝毛般的大雪,隱隱約約能聽見丫鬟們竊竊私語:瑞雪兆豐年。
但這些都已經不在千一雯所關心的範圍了,她只是覺得心臟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的揪了起來,沒吸入一口氣都需要她用盡全身的力氣。
千一雯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只知道她的面前是一個不大的石碑,後面有一個小小的地宮,他們告訴她這是嚴善的墓。
怎麼可能!嚴善那麼陽光的人怎麼會躺在這麼陰暗的地方,他笑起來的時候眼裡會盛滿星星,他總喜歡跟在她屁股後面了。
他怎麼可能會就這樣躺在這麼一個狹小的地方,他還那麼年輕,她以前下過決心的啊,他要改變他反派的命運,她可是知道結局的人,她怎麼能改變不了這個結局呢。
是啊,她改變不了,她什麼都改變不了,師傅走了,現在嚴善也走了,那麼下一個是不是就是她了,她是反派的大師姐,那麼下一個應當輪到她了啊。
天地在千一雯的眼裡旋轉了起來,在她失去意識的時候,只知道自己好像落入了一個略帶薄涼的懷抱,是誰呢?
“醒了”千一雯睜開眼,木然的轉過臉。
“一切都結束了。”溪澤淡淡道,修長白皙的手上此時此時正拿著一個小巧玲瓏的白瓷小碗,裡面盛著淡黃色的液體。
“把這個喝了吧。”溪澤將手上的碗遞到了千一雯面前,千一雯接過,沒有一絲猶豫的一飲而盡。
溪澤自然的接過千一雯喝完藥的碗,一時間空氣陷入了安靜。
溪澤不著聲色的貪婪的看著千一雯的眉眼,還是與以前那般美的奪人心魄,只是現在眉宇間少了幾分天真了,多了幾分病態。
脖子間白絨絨的毛更襯的她臉小,剛剛喝完藥,嘴唇上帶著點點殷紅,唇紅齒白這樣的美人時間少有。
做了幾番心裡建設,溪澤第一次察覺到緊張的感覺:“現在朝廷已經穩定,開了春播了種,所有的一切就都會步入正軌……
江湖上之前那些三教九流也已經收到了打擊……”溪澤不知道原來自己還可以說這麼多話,拇指與食指輕輕的摩擦著。
“一雯,你要不要”
“司從鈺在哪裡?”溪澤話還沒說完,便被千一雯打斷。
“他在休息。”溪澤人一僵,心也冷了下來,在心裡不由的自朝了一下。
“之後你們有什麼打算?”溪澤裝作漫不經心問道。
千一雯沉默。
“這宮裡面其實……”
“回我們的江湖吧。”千一雯突然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