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楊尚荊聽了這話,點點頭:“那一班道士去了哪家府上,做過些甚麼,你總要做到心裡有數,天師府那邊……嘿。”
天師府作為西南第一大道門,傳承了一千好幾百年的豪門了,除了皇上,整個大明朝能讓他們正眼看的文物勳貴,兩隻手都數的過來,當然不至於為了幾個平民,把手伸到他楊尚荊的地盤上來,守著龍虎山那一畝三分地,他就是天下豪富。
當然了,這不意味著天師府看不上黎民百姓,只不過經過朱元璋和朱允炆兩代皇帝的敲打之後,他們更顯得乖巧了,做事的手法也更隱蔽了罷了。
簡而言之,他們要是看上了黎民百姓,就只能證明他們要造反,而他們造反,肯定不會赤膊上陣,一定會套上一個XX教的馬甲。
老蔡混跡了宗教圈子這麼久,自己也不是什麼榆木疙瘩的腦袋,自然是一點就透:“少爺放心,大了不敢說,這黃岩縣一地,若是出了甚麼妖道妖僧,老奴第一個拿了他們,直接以道門的規矩……”
聽著前面的話,楊尚荊臉上還有點兒笑容,可是到了最後,楊尚荊臉色一變,乾脆給粗暴地打斷了:“按照王法來,道教的那一套戒律給我丟到一邊。”
頓了頓,楊尚荊盯著老蔡,慢慢說道:“你給我記著,哪怕是事急從權,事後也得到衙門裡補上一張公文,道教戒律,是萬萬不可超越國法的!”
特麼的道教是個神馬德行,楊尚荊自己的心理還是有點兒逼數的,就不說天師府那九品籙完全照著世俗官吏的品級劃分,建立“地上仙境”的心思有多麼的昭然若揭了,就是全真這種“新興”的教派,戒律裡面都有直接殺人的。
萬一開了這個先例,以後可就不好辦了,楊尚荊也不能指望著自己的繼任者還是個穿越者,而且是聽憑自己擺佈的穿越者。
老蔡點點頭,臉上就有些不解,心說我這老神仙還是威風八面的,不敢挑戰少爺你也就是了,王法還不能挑戰了?這不是坑人嘛!少爺你也不可能在這裡呆上一輩子,新來的縣令是個垃圾,我也要受著這個鳥氣?
抬頭看著老蔡的臉色,楊尚荊也不由得嘆了口氣:“你雖是拜了正一的師父,可是全真那邊的源流,想必也是聽到過的,昔年前元建立,為何要組織和尚和全真道士就《老子化胡經》一書真偽展開辯論?全真的祖師,難道就真的是不如和尚,心甘情願削髮為僧的麼?”
老蔡聽了這話,激靈靈打了個冷戰,道教雖然在理論體系建設上要稍遜和尚一籌,但是論起辯論這種細節上的東西,還是不比和尚差的,之所以輸了,不是因為真不行,而是因為元朝的蒙古騎兵就在旁邊磨刀霍霍呢。
長春真人丘處機廣開戒壇,法脈最遠傳到貴州、廣西,民間勢力太大了些,要是再贏了和尚,全真教無人可制,當然就只能人頭滾滾了。
“你且記住吧。”楊尚荊嘆了口氣,接著就開始說下一個事情,“工坊那邊,你最近也要盯著一下,似乎有些訊息走漏了出去,進了寧王的耳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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