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御聞言,眉頭緊皺:「你說什麼?賀蘭寶為我做了什麼?」
事到如今,他也不想繼續瞞著主子了,還是早點告訴他,讓他也早點忘記吧:「那日在明月樓,賀蘭寶姑娘擔心您的安慰,去找你了。她告訴我,她逼不得已,她不想讓您再因為她的原因惹上任何麻煩。成王以主子的性命威脅賀蘭寶姑娘,賀蘭寶姑娘才會答應嫁給成王的!」
賀蘭御聽著,心中用力的痛著,痛得他喘不過氣,絕望的跪在地上:「賀蘭寶,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痛苦的喊著,淚水溼了他高傲的臉。
「賀蘭寶姑娘那麼驕傲,肯定不願與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活一輩子。所以才會出此下策,用與世長辭的辦法換得成王對主子的容忍!」顧七低著頭,不卑不亢的開口道:「所以,還請主子不要去找成王了……」
「原來,我才是那個被矇在鼓裡的人。原來,賀蘭寶才是那個最痛苦的人……」他開口,聲音顫抖著,有些沙啞。
有時候,人們更希望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自私的希望所有痛苦的事情都可以隱瞞。因為當知道所有一切之後,那種絕望的感覺叫人難以呼吸。彷彿,陽光再也照不到自己的身上。
為此,人們會想要去抗拒現實。
賀蘭御不願相信賀蘭寶就這樣死了,但是他答應顧七不去找李凌:「派暗影去成王府,必須有確切的證據我才能相信,賀蘭寶真的死了!」
顧七聞言:「屬下這就派人去查!」
成王府內,本來紅色的綢緞,此刻已經變成了白色的。整個王府中都瀰漫著一股陰冷的氣息,李凌坐在棺材前,身邊全都是已經喝得一滴不剩的酒瓶子。
一夜,鬍渣冒出,原本心高氣傲的成王,此刻竟顯得有些頹廢。棺材中的女子蓋著白布,唯有頭頂的髮飾露了出來。
暗影在看到之後眸子一沉:「走!」說完,幾個人便迅速消失在成王府內。
「主子,棺中女子的確是賀蘭寶姑娘。因她頭頂還佩戴著您送給她的髮飾……」暗影跪在賀蘭御面前,面無表情開口道。
只見賀蘭御聞言,愣了片刻之後笑出來了,可笑著笑著就哭了:「她,還真是不聽話。」從此以後,有情人陰陽兩隔。她對自己還真是狠心……
他沒去成王府,也不再追究成王為何要這麼做。接下來的所有日子裡,他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整日忙碌著賺錢,經營自己和賀蘭寶曾想要一起完成的餐館。並且派人暗中繼續調查當年的傅家一案,所有賀蘭寶想做卻沒有做成的,他都是盡力而為。
轉眼,就是一個月。賀蘭寶帶著身上一些賀夫人給她的嫁妝,一直北上,來到了一個名叫杜城的地方。
這一個月,她學會了騎馬,學會了如何在野外生存,也終於明白什麼才叫真正的自由。所謂自由,無非就是孤獨罷了。
進入杜城已是中午,她找了個客棧決定先安頓下來,這裡距離京城很遠,想來成王應該不會找到這裡了。
「客官,要住店麼?」小二見賀蘭寶進去,便熱情的走上來,開口道。
賀蘭寶聞言,冷笑一聲:「到客棧不住店,難不成是玩樂?」尖酸刻薄的聲音從面紗下傳來。
「那姑娘請跟我過來。」小二一愣,反應過來後說道。好似已經習慣了客人們這種尖酸的性子,並沒有在意,而是直接帶著賀蘭寶來到了樓上:「姑娘好生休息,有什麼要求儘管叫小的。」
「知道了,你先去忙吧。」小二走了之後,賀蘭寶便走到床榻便,仰頭躺了上去。自己已經有整整一個月沒睡過床了,此刻躺在上面還真是舒服啊!
這一個月,她每天都在擔心李凌的人會衝上來,不敢停留在任何一個小鎮
,而是一直往前走。買了馬匹,換了身衣服,方才在客棧門口的胭脂鋪還買了一些胭脂。
受夠了奔波的勞累,她決定在這個名叫杜城的地方安頓下來。想著,便起身將包袱開啟,看著裡面安靜的躺著的金元寶:「寶貝們,多虧你們了。」說著,嘴角微微上揚。
「唉……接下來還要忙活一段時間啊。我的火鍋店,媽媽很快就能見到你了!」抱著包袱,自言自語的說著,像個小傻子一樣:「希望成王不是那種小氣的人,可以放過阿黎。」
這一個月的時間,每每安靜下來,她的腦海中都會浮現關於賀蘭御的回憶,想起便是一陣心痛。所以,她不允許自己有這樣的時間。放下手中的包袱,躺在床榻上沉沉的睡了一覺,起來的時候便發現天色已經黑了,窗外是這個杜城的燈火,外面的街市也是異常熱鬧。
既然打算在這裡留下來,那我就出去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