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眼看著‘閻摩’在密室內不斷向外噴吐黑色冤魂,它們一個一個的消失在頭頂的天花板中。
‘閻摩’本身的顏色也逐漸暗淡了起來,原本那種無底深淵般的黑色,逐漸向灰色轉變。
唯有那嘲諷般的笑容依然凝固在‘閻摩’沒有五官的臉上,連那個笑臉都像隨手勾勒出來的線條。
老和尚依然漂浮在半空中,無喜無悲的低頭唸經,似乎對於‘閻摩’的變化毫不關心。
他的生命中,唯一還有意義的事情,就是看守著‘閻摩’琉璃身,這是他的罪孽,也是他的責任。
為此他願意瞞著整城的居民,坐視他們成為犧牲品。
儘管‘閻摩’的真身會隨著冤魂的流逝而消失,也會隨著冤魂的再次凝聚而出現,但是他依然看守著這件死物。
只有當它完全消失後,老和尚才會解除誓言,跨海而歸,追尋著‘閻摩’的痕跡再次封印對方。
只不過,‘閻摩’消逝的速度,似乎沒有他想象中的快,足足過了半個時辰,依然沒能恢復琉璃身的本來色彩。
老和尚擴散著自己的感知,城牆確實出現了一道缺口,封印也確實因此而處於破損的狀態。
難道有人堵住了那個缺口?
老和尚有些詫異的看著‘閻摩’,不可能啊,上百萬冤魂,只能疏不能堵啊?
歷經了唐宋兩朝的傳奇武僧眼睛裡滿是疑惑,他在此前的幾百年中,經歷過很多次‘閻摩’解封的事件,但是沒有哪一次像這次一樣緩慢。
他看著‘閻摩’的笑臉,感覺那嘲諷般的笑容,似乎都尷尬了起來,真的變成一個滑稽臉了。
再回想起之前那兩個外來武僧對‘閻摩’的態度,難道幾十年不見,中原大地能人異士輩出,已經不再擔憂‘閻摩’之亂了?
“我可以保證,本土會有一支艦隊過來。”楊越凡一本正經起來,非常有氣勢,因為他知道自己背後站著怎樣一個國度:“你現在就可以考慮是留在這裡,還是準備回國了。”
“我要說明的是,這一次,我們一定會大力開發遠南大陸的,不會再像上次一樣淺嘗輒止。”楊越凡自顧自的填了杯茶,因為李璇白夫人已經陷入了沉思:“如果你繼續留在遠南的話,望鄉城依然是您說了算,您依然是城主大人。”
“如果你在這裡過膩了擔驚受怕的日子,只想回到故鄉生活,也隨你的意。”楊越凡話鋒一變:“只不過本土那邊變化不小,可能和你記憶中的大不相同,很難繼續維持你的貴族地位。”
“我們李家世代忠良,無論是否回到故土,我們都是將門後代,不勞楊大人您費心了。”李璇白輕笑了一聲:“我相信官家不會虧待了我們李氏一族。”
站在楊越凡身後兩米處的黑甲大漢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個輕蔑的微笑,這個微笑李璇白沒看見,但是李華梅看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