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目睹全過程,瑰流始終站在遠處,一言不發。
從來不逛青樓的李子昕,又怎會臨時起意想要喝酒聽曲?
“京城前任兵部尚書蔣艾,掌兵權二十餘萬,部下將士對其忠心耿耿,甚至只認蔣字大旗不認皇帝虎符。”
“其子蔣儒,嗜美成性,暴戾恣睢,若是讓此人繼承父業,勢必養虎為患。”
這是李子昕的原話。
所以瑰流玩笑一句:“如果一會逛青樓時碰到蔣儒,可得把他最心愛的女人搶走。”
李子昕剛才吐口水的行為,毫無疑問是為了激怒蔣儒。蔣儒下手越狠,他爹的勢力就越岌岌可危。換句話講,靖王朝先帝為了削藩,曾實行酎金奪爵,實質就是一種藉口。那麼今天,你蔣儒越肆無忌憚,告狀書的內容就越豐富。
這是李子昕想要的,哪怕沒有和瑰流說,但是後者能瞬間心領神會。
這便是默契。換成其他人,估計早就奮不顧身衝出去了。
“這就死了?”蔣儒冷笑不止,拿起酒壺就要砸李子昕腦袋。
瑰流皺皺眉,滿庭芳一掠而出,擊碎酒壺。忽然白光蔽目,瑰流挾著李子昕高高躍起,轉瞬消失不見。
等蔣儒終於得以睜開眼,發現原本躺在地上的李子昕消失了,當場勃然大怒,一腳將旁邊歌女踹的弓身如蝦。
“公子請息怒。”
身後忽然傳來聲音,還有幽香湧來。蔣儒一回頭,看見花魁站在身後,用玉扇抵住她下顎,冷笑道:“息怒?你能讓本公子洩火?”
女子平靜道:“還請公子和我回房間。”
蔣儒一挑眉,“呦,主動投懷送抱的美人我還是第一次見。這若是拒絕,豈不大煞風景?公子我啊,就喜歡你這種好看又主動的。”
女子低下頭,不再說話,轉身開始領路。
瑰流把李子昕扔在客棧床上,鬆了口氣,轉頭看向身旁不太對勁的王姒之。
“脫衣服。”王姒之言簡意賅。
“脫衣服幹嘛......”瑰流心虛道,明顯底氣不足。
王姒之側臉看向他,“沾了那麼多女人的胭脂味,不換難道還留著過夜?”
話似乎還沒說完,瑰流一下子站起身,利索脫掉上衣,扔進桌下的木桶裡。
他甚至在想,要不要跪下認錯?
“和人打架了?”王姒之問道。
“也不算打架,都是李子昕在捱打。”瑰流誠實回答,悄悄往前湊,想要靠近王姒之。
“這位公子,請您自重。”王姒之冷冷道,連著她懷中的雪球兒都帶著警告意味的喵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