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撐天而起。
天下人總有疑問,憑什麼一個年輕女子能當上天下第一重騎的大將軍。
哪怕被大奉老皇帝親口讚譽為萬人敵,這種質疑聲也漫天都是。
但是姚眺在看見她緩緩起身的那刻,忽然明白了。
不是她最能打。
而是她和鐵甲浮屠一樣,無論傷的多重,無論對手是誰,只要不死,那就是撞,硬生生的撞。
看似有些無理,但那位“千古領兵第一人”的驃騎大將軍,就是被此打敗。
沙場上從來不缺少豪氣。
既然如此,江湖又怎麼缺少!
此時此刻,姚眺心中快哉,像是壯闊山河,像是大江滔滔,那一襲白衣,大袖飄搖。
拳意更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那是突破七品的契機!
天地間,白衣消失。
拳意已至!
不遠處,有個白髮年輕人,血淚滿面。
悲慟至極,無法呼吸。
古劍扶乩愈發迫近,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為什麼自己不是十九年前的那個腹中死胎。”
逼死陳鷺瑤的是誰?殺死陳鷺瑤父母的人是誰?
是吳佩弦?
罪魁禍首是這個早年夭折的自己啊!
一切一切的災苦,全是因為這個直到現在都還活著的自己!
身邊親人愛人用鮮血鋪出一條活著的路,自己一個人孤獨走著,這樣的活法,還不如不活!
所以這個白髮年輕人睜大眼睛,極力想要看清楚那柄越來越近的古劍扶乩,這輩子第一次,對死亡如此渴望。
殺了自己這個兇手吧。
殺了自己這個造孽十幾年的兇手吧。
他心想,緩緩閉上眼。
吳佩弦也站起身,不去看這一劍兵解他的身體,轉身緩緩離去。
一切結果,木已成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