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似乎早就習慣諸多目光,徑直走向某個方向。
管事此時心裡大驚,原來李大人要宴請的便是這位女子嗎?這女子究竟什麼來頭,竟敢穿風裙插鳳簪,膽敢觸怒禮法!
難不成......!管事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竟是不敢往下去想。
他心驚肉跳地大膽瞅了一眼,怕被發現,趕緊收回視線。
這次他篤定了,絕對錯不了!眼前這位女子的眉眼,和太子殿下極其相似。
這邊,李子昕見公主殿下落座,緩緩起身行了個禮,但刻意沒有出聲言語。
等他坐好,瑰清微眯起眼,率先開口道:“何事?”
李子昕避開話鋒,笑道:“公主殿下今天威儀萬分,頗有女帝之姿。”
砰的一聲,李子昕身前的酒水忽然炸開,突如其來的巨響給周圍幾桌客人都嚇了一大跳。
李子昕不動聲色,將身上酒水擦拭乾淨,他深諳眼前這個公主的性格,天底下唯一能讓她變得溫馴的,唯有她哥哥,除此之外,哪怕是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做不到這一點。
“李子昕,我沒時間和你打趣閒談!”瑰清的嗓音充滿了森森寒冷。
李子昕依舊從容不迫,笑道:“太子殿下遠行大奉之前,曽給我三封家書,並言適時交給公主殿下。”
瑰清聞言有些沉不住氣,攤開一隻手,命令道:“拿來!”
李子昕搖搖頭:“時機未到,不可給也。”
有關那個男人寫給自己的家書,瑰清一下子便亂了心神。
李子昕繼續道:“雖說現在不能交給公主殿下。但是有一句話,我奉命轉告。”
瑰清死死盯住眼前這個微笑的男人,靜待那句話說出口。
李子昕一板一眼道:“處理政務上,不許嬌橫跋扈,尤其對待李子昕和張沽,要善待如名士。”
瑰清紅唇輕啟,欲言又止,神色有些不自然,也的確沒了先前的跋扈姿態。
李子昕望著吃癟公主,微笑緩緩道:“當然,殿下還說,不許受委屈,不許吃虧,被欺負了就揍他孃的。”
瑰清這一刻竟是眼眶微紅。
李子昕深吸一口氣,認真道:“養在深閨二十餘年,這天下大多數人似乎已經忘了大靖王朝還有一位公主。這次拋頭露面,怕是要攪得滿城風雨。”
李子昕再度看向她,問道:“公主殿下就沒有半分責怪?畢竟太子殿下可是讓您擔起一個好重的擔子。”
瑰清自嘲一笑:“責怪?那也得等他回家才行。”
李子昕長久默不出聲,重重點頭,“以後就有勞公主殿下了。我和張沽作為您的副手,定極力相助。”
有了方才哥哥的訓話,瑰清此刻語氣柔和了許多,輕聲道:“一會兒帶我去那裡看看吧。”
太子殿下有一個極其隱蔽的辦公場所,位於皇宮某個陰溼角落,就連親妹妹瑰清在這二十餘年都不曾得知。
那座辦公場所蒐羅網盡天下密宗,書庫籍戶成山,便是想要調查哪個老百姓的身世,也無非就是多花上一些時間的事。
別看太子殿下不參與朝政,但及冠後的大多數光陰,他其實都在那裡靜悄悄的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