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半信半疑,眼前自家女兒說的不像是假話,表現出的也不像是偽裝。難道,自己真的想多了?
“你真的不喜歡他?”
“當然啊。”周澤睿點頭道。
“那就好。娘一直以為你喜歡他,因為他突然說要離開,所以你和他慪氣,這才沒有來送他的。既然這樣,娘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那位太子應該快要回來了,娘先回去了。”
張氏轉身離開,突然猛地回頭。
坐在妝鏡臺上的少女,一臉真誠,疑惑道:“娘,還有什麼事嗎?”
“沒,沒事。”
張氏這下終於放心,轉身大步離開。原來自己真的只是想偏了,仔細想想也的確是睿睿說的那個道理,他是身份尊貴的大靖太子,,貌似已經有了太子妃,聽說還是個天下前五的大美人。門不當戶不對,人生道路也截然不同,自家睿睿怎麼會喜歡上他?
等張氏走後,周澤睿這才從妝鏡臺上跳下來,怔怔看著那個妝奩,黯然神傷。
他離開的那麼突然,珍惜還來不及,她怎麼可能捨得和他慪氣?
張氏返回府邸大門的時候,恰好看見天上那道璀璨刺眼的金線。
蓮花冠道人抬頭看去,喃喃道:“終於回來了。”
大奉皇帝就站在他身邊,輕聲道:“朕心裡有愧。此程還請先生千萬要保他平安。”
蓮花冠道人點點頭,“放心好了,想讓他死的人很多,但是有能力讓他死的人,還真就沒幾個。”
突然,頭頂驟然金光大綻,所有人都下意識用手擋住眼睛。等刺眼光芒散去,只見一個人已經腳踩地面,收劍入鞘。
他一襲雪白,頭髮挽起插白玉簪,面對府邸大門前的眾人,抱拳道:“抱歉讓諸位久等。”
與此同時,蓮花冠道人的境界在悄悄恢復,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竟然折損了整整十年的修為!
看來這一次相隔往返之行,還真是不要命啊。
不過他也不在意,反正已經跌境界了,沒個百八十年光陰是不可能攀爬上去的,也就不差再多修行十年了。
蓮花冠道人和大奉皇帝不約而同上前,前者解開了拴在樹下的馬,將韁繩握在手裡。後者走近瑰流,輕輕拍了拍瑰流的肩膀,
“疼疼疼,拍那個肩。”
大奉皇帝連忙收回手,皺眉道:“受傷了?”
蓮花冠道人止住手中動作,臉色陰沉,有自己借境界的情況下還負傷回來,難不成路上遭遇了七境以上大修士的截殺?
同樣作此想法的大奉皇帝心頭一緊,“傷勢如何?還是陰陽家動的手?”
“不是他們。”瑰流撓了撓頭,欲言又止。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還真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
這時,張氏走上前來,略帶笑意道:“我姐姐當年也很喜歡咬先帝的肩膀呢。每次她生氣,先帝的肩膀都少不了一道傷口。”
瑰流無奈道:“差不多,不過是因為我犯渾,我妹妹才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