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次道心差點崩碎,回到陰陽家之後,鄒子曾對他說,“學問最跋扈的人,遇見個無賴,難道你還指望贏?”
京房深吸一口氣,眼神炙熱,“褪去你的玩世不恭,敢不敢和我來一場真正的論道?”
蓮花冠道人扣扣耳朵,說道:“不知你有沒有聽過這句話......”
“坐而論道,不如...”
“起而行之!”
京房毫無準備,就被突然出手的蓮花冠道人拍飛出去,重重摔倒。
蓮花冠道人甩了甩拂塵,自言自語道:“這算什麼?無賴克書生?”
另一處戰場,白髮傀儡駕馭的六柄飛劍,在殺了數千人之後,依舊玲瓏剔透,不沾染一絲血跡。
瑰流環顧四周,倒吸一口涼氣。腳底下,山坡下,不見一絲血跡,遍佈密密麻麻的,竟全是皺巴巴的乾屍!
眼前這幅不慘烈卻極其駭人的場景,最堪稱“茹毛飲血”!
此刻耳邊終於安靜下來,瑰流扒開篝火中的火種,添些木材,然後圍著火光重新坐了下來。
看那具傀儡還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瑰流出聲道:“來坐一會兒。”
傀儡一動不動。
“吸收了那麼多人的生命氣機,卻沒長出一點靈智。”瑰流頓了頓,點頭道:“就像我,次次深陷死局,可哪次也沒能死成。”
瑰流仰頭看天,笑道:“姒之,你心裡還是有我的對不對?”
“是的捏,是的捏。”
一道熟悉聲音從瑰流背後傳來。
瑰流轉過身,看他安然無恙,那身雪白道袍依舊整潔,便問道:“打贏了?”
“運氣好,略勝一籌,略勝一籌。”蓮花冠道人笑道。
瑰流站起身,以江湖武人的身份抱拳行禮,正色道:“多謝五塵道長出手相救。”
蓮花冠道人連忙搖搖頭,“不用謝,不用謝,都是一家人嘛,應該的,應該的。”
瑰流微微皺眉,“一家人。”
蓮花冠道人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笑道:“是這樣的,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和貧道做了筆交易,按照公主殿下吩咐,貧道從今往後便是太子殿下您的傳道人和護道人,公主殿下也替您做了主,答應了貧道此前三番五次提起的春官任職一事。”
瑰流咬牙切齒,“好你個小妮子,竟敢替我做起主來了,看我回去怎麼好好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