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子連忙搖頭:“沒人欺負我。”
秦芳疑惑一聲,“那你怎麼哭了?”
“方才摔了一下,疼哭了。”
狐媚子很少撒謊,所以是低著頭,惴惴不安說出這句話的。
秦芳半信半疑,“當真?”
瑰清頓時眯起眼睛,喊道“娘。”
可是已經晚了,狐媚子為了怕秦芳不信,已經將衣袖提起,纖細白嫩的手臂,赫然出現一道模糊的牙印。
有些聰明,但是不多。
秦芳計謀得逞,看破不說破,笑眯眯道:“這樣啊,那要真得小心點,別再摔了。”
狐媚子點點頭,悄悄鬆了口氣。
此刻,瑰清的臉色顯然不是那麼好,似乎回到了以前的她,語氣冰冷道:“孃親還真是國手。”
“你小的時候就喜歡咬人,沒少咬你哥哥。咬就咬嘛,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倒是這份童真彌足珍貴。”
秦芳是用心聲說出這句話的,所以狐媚子聽不見,還以為自己用那道快要癒合的咬傷真的把秦芳騙過去了。
瑰清輕聲道:“孃親今天心情不錯。”
“當然啦。”秦芳開心笑道:“事情解決了,能不開心嘛。而且他方才來的時候,你應該感覺到了才對。”
瑰清嗯了一聲,“這的確是最好的人選。”
“嗯?這是什麼?”秦芳好奇拿掉鎮紙。
“是送孃親的,能夠靜心凝神。”瑰清答道。
秦芳仔細端詳心經,然後看向瑰清,眨了眨眼。
這還是那個給哥哥下毒,於是被關在藏經閣一年多的小女孩嗎?
其實之前用“謄寫”一詞,並非準確。因為細心的秦芳發現,案臺上除了這張墨字娟秀的雪白宣紙外,並沒有任何心經書籍。
也就是說瑰清完全將這篇心經熟記於心,所以不是謄抄,而是默寫。
“這麼多年過去了,還記得住?”秦芳很有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嫌疑。
瑰清搖搖頭,輕聲道:“以後女兒若是犯錯誤了,孃親可千萬別再讓女兒抄心經。”
秦芳愣了愣,眼眶漸紅,卻是笑意溫柔。
永霜十六年的這一天,秦芳永遠也忘不掉。
因為這是她作為母親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收到女兒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