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瑰流搖搖頭,即便臉上的肌肉抽動非常明顯。
“我不是這個意思。”
瑰流一臉疑惑,“嗯?”
瑰清不再說話,她想問的不是在這個客棧,而是在那個離家出走的晚上,在青錢城遇上酒痴的那個晚上。
每當她想起這些的時候,她就再也沒有辦法對這個男人生氣。
給了小女孩一個眼神後,她轉身上樓。
後者心領神會,很快跑出客棧,又很快跑回來,手裡拿著一小瓶金創藥。
然後便為這個男人上藥。
瑰流當然疼的齜牙咧嘴,時不時倒吸口涼氣,時不時唉聲嘆氣。
“幹嘛?活不起了?”小女孩斥責道。
“你放心,她一定已經消氣了。”
瑰流撇撇嘴,“你是不知道我這個妹妹的性格,生起氣來我都得磕頭叫祖宗。剛才你也看見了,人家直接上樓了,我都那幅模樣了也不管不顧,明顯就是還在氣頭上。”
見沒什麼大事,客棧伙伕也就回去繼續煮麵了。耽誤了好一會兒,三碗...四碗麵很快端上來。
瑰流和小女孩一人端著兩碗剛準備上樓,前者忽然停下腳步,對還沒走遠的伙伕道:“再拿一罈好酒吧,要那種綿軟柔和些的。”
站在房間門口,瑰流還是輕輕敲門,不過想著自家妹妹也不可能再給開門,於是就用肩膀把門撞開了。
不得不說瑰流額頭上纏著的一圈錦緞,看起來十分滑稽,有點像大奉北方那些喜歡貂覆額的富貴女子。他像個僕人端來酒面,小心翼翼來到瑰清面前,小聲道:“小祖宗,賞臉吃一點?”
瑰清眯眼道:“如果我不吃呢?你是不是又要自殘?”
“吃點吧,你看我特意要了罈好酒呢。”
“肺癆,不能喝酒。”瑰清言簡意賅。
這下瑰流也沒話說了,他知道自己妹妹是個什麼樣的性子,一旦生氣說什麼也沒有用。
不知何時,小女孩已經來到男人身邊,用黝黑的小手扯了扯女人的衣服,稚聲稚氣道:“不要和身邊的親人賭氣。珍惜當下才不會後悔,不是嗎?”
小女孩心裡響起一道聲音,“是呢,你說的很對。”
瑰清主動伸手拿起那雙筷子,見瑰流還端著面一動不動,說道:“愣著幹什麼,難不成要讓我吃涼麵?”
瑰流連忙把面端上去。但是她拿起筷子,遲遲沒有下手。
“你會不會做面?”
瑰流想了想,道:“應該...會吧。等回去之後我給你做。”
“回去麼?”
“以後再也不和你賭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