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清馬上就又補了句:“和你那位紅顏知己一樣。”
“黃茹和我只有一面之緣,怎麼就算紅顏知己了,欲加之罪啊。”
瑰流頗為無奈,卻根本沒有思考瑰清這句話的真正含義,提這位白徽宗天才劍修難道只是為了打趣嗎?
“你資質尚可,所以在擇劍的時候要挑剔一些,契合你的本命物也許千千萬,一定要選擇品秩最高的。”
瑰清說話的時候,自然地看向名劍“西天”。
瑰流後知後覺,小心翼翼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悄悄煉化這柄劍?”
瑰清嘆口氣,無奈道:“別人的本命物無法強奪,我的意思是讓你最低也要尋找這種品秩的本命物。”
瑰流愣了愣,指向自己:“我?”
“這麼厲害!”
瑰清毫不留情地潑了盆冷水,“其實很一般,不必沾沾自喜,那個女劍修也一樣,平庸至極的貨色而已,這種人還能排進年輕一輩的前十,可見全是些井底之蛙。”
瑰流眨了眨眼,這小妮子怎麼了?至於這麼嘲諷嗎?
在這之後,二人互不打擾,瑰流繼續翻閱有必要閱讀的卷宗和資料,瑰清則慵懶趴桌,手指偶爾輕輕叩桌。
僅是一眼掃過,他這個當哥哥的就知道,自己妹妹這是饞酒了。
他也同樣知道自己這個妹妹的秉性,於是說道:“狐媚子既有肺癆,你若飲酒無異於糟蹋她的身體,所以這一路都不許飲酒。”
面對這充滿勸誡警告意味的兄長之言,瑰清破天荒沒有出聲爭議。就連瑰流都感到匪夷所思,要是以往,這妮子肯定會冷笑幾聲,然後言辭犀利予以回擊。
但此刻,瑰清只是看向他,眼眸平靜如水,卻充滿了靜態的溫馴乖巧。
這當然不是她有意為之,而是狐媚子的皮囊,不愧是天底下所有男人都想擁有的溫柔鄉。
八千鐵甲浮屠在經過剛才那群斥候所站的沙丘後,便完成了護送使命,接下來的路要一行人步行,直至入大奉境內才會有人接應。
姚眺,南詔公主,蓮花冠道人,青衫劍魁,已經等待多時。
衣衫如雪的瑰流,緩緩從萬人矩陣中走出,在途徑最前方某個較為玲瓏嬌小的披甲身影時,猛地停下腳步,不再前走。
他嘴唇顫抖,卻沒能說出一個字。
作為主帥的女人毫不猶豫撥掉馬頭,轉身離去。
鐵甲浮屠紛紛轉身,開始後撤,如漆黑潮水迅速退去。
眨眼間,平沙大地只剩下幾人的渺小身影。
瑰流深吸一口氣,不再讓煩瑣的思緒擾亂心神,出聲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