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有些沉不住氣了,欲言又止。
瑰流冷笑道:“她既然不是本太子的人,那就該回哪去就回哪去,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怎麼,你想幫她說好話?還是說你也是我孃的人?”
桃枝搖搖頭,神色黯然。
男人重新坐回床榻,不再說話。
是如此的安靜,甚至能聽見風吹朱窗的沙沙聲。
輕雪沉默良久,最終說了一個字,“好。”
這天下午,輕雪不再是太子身邊的死士,也不再是東宮的宮女,她變回了皇后娘娘的貼身丫鬟。
這天下午,桃枝走遍皇宮馬廄和京城集市,竟沒有一匹馬可買。金梔奉命去找南城校尉聯絡,卻發現京城南門全被厚厚銅板封死,並且似乎還設下了山水禁制,而且不僅是南門,整座京城與外界連線的通道全都被類似封死。
秦芳是鐵了心不讓瑰流出城。
但是那天晚上,瑰流一點都沒有著急,反倒是悠閒自在,拎了壺好酒,便直去沁瑰宮。
暗中跟隨的十二地支不敢逾越規矩,便只好停在沁瑰宮前,目送男人走進去。
雖然沒有事先打招呼,但是想都不用想,自家這妹妹肯定醉臥閣樓酗酒,但是當瑰流踏上那座檀香小閣樓後卻撲了個空,她並不在那裡。
正猶豫要不要敲一敲閨房的時候,背後忽然一道清冷聲音:“不上去幹嘛呢?”
瑰流連忙轉頭,笑道:“剛才上去發現你不在,我這才下來的。”
瑰清邁開腿登閣而上,瑰流緊隨其後,二人最後在一張棋盤前坐下。
她毫不客氣地從瑰流手上拿過那壺酒,只從奩盒裡拿出一個酒杯,看樣子並不打算與他共飲。
“說吧,來我這裡何事?”
瑰流故作輕鬆,“能有什麼事?哥哥找妹妹喝酒不是很正常嗎?”
杯酒入喉,瑰清問道:“今天不走了?”
“怎麼走?”瑰流苦笑搖頭,“全城能夠外出的通道都被封死了,還設下山水禁止,金梔說估計城外還會有屏障阻攔。做了這些咱娘還不放心,把全城的馬都給藏起來了,即便我僥倖跑了也跑不了多遠。現在我走到哪裡,十二地支就跟到哪裡,像是看犯人一樣,你說我能不能走?”
“真慘。”瑰清問道;“所以你內心愁苦,就找我喝酒來了?”
“不然呢?”瑰流盯著那白皙玉手中的酒杯,長吁短嘆道:“只是連酒都沒得喝啊。”
瑰清瞥了他一眼,“下次多帶一壺過來。”
瑰流嗯了一聲,隨口問道:“狐媚子呢,怎麼今天沒黏著你?”
瑰清忽然眨了眨眼睛,笑容動人:“你猜。”
自家冰冷如霜的妹妹何曾這般作態過?瑰流一下子感覺受寵若驚,結巴道:“猜...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