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一處落滿灰塵的私人小宅。安靜放置的檀香木盒忽然顫動不止,彷彿其內有東西呼之欲出。
當那柄古劍磐郢確信聽到了劍主的召喚,當即高高飛掠而出,轉眼消失不見。
京城雲海之上,出現了只有後三境的大修士才能有所感應的異象。
秦芳連忙追隨而去,在金色雲海上看到那柄古劍的遙遠身影。
她輕聲呢喃:“一定都要平平安安的。”
霜花城,六尺巷,接連撥斷數十波箭雨,桃枝雙手血肉模糊,卻只能咬唇繼續堅持。
指間三千紅線,將漫天箭雨全部挑斷,又拼命燃燒氣血撕裂巨弩,她臉色蒼白如紙,終於忍不住嘔出一口血。
她不像輕雪有那般渾厚氣機,可以一人敵萬人。雙手纏繞紅線的殺人手法雖能破開任何體魄,但只擅長殺人,而且對自身消耗極大。
顯然,此刻桃枝的氣機已經乾涸,若是強撐下去,用沸騰氣血化為氣機,無疑會有生命危險。
領頭武將看出她已是強弩之末,嘴角翹起,大聲命令道:“換弓箭!”
數千人的遊弩,動作整齊劃一,拋下連弩,取下身後所背的長弓。
每支箭矢不是通體寒芒,而是呈現出詭譎的黑紅色。
那是煉火淬毒的箭矢,射出之時可燃起熊熊火焰,箭頭塗抹的劇毒可以瞬間讓人斃命。
天生怪力的武將,猛然拉開那把百石之弓,笑容猙獰,“即便你是萬人敵,又如何?!”
話音剛落,一道清風忽然吹開霜花城的巍峨樓門。
古劍磐郢飛掠直走,所過之處,皆有一縷縷清風繚繞。
但那不是風,而是儒家善養的浩然氣。
剎那間,街道上幾乎所有馬匹都撲通跪下,人仰馬翻,互相擠壓,亂作一團,更別提什麼搭弓出箭。
輕雪握住古劍磐郢,一劍抹過,武將盔纓盡斷。
他下意識扔下弓,將半截紅纓握住手中,卻感到脖子沁涼。
這個昔年曾進京考取功名的武官,閉上眼睛,嚴肅莊重道:“君子死而冠不免!”
下一秒,古劍磐郢卻從他的脖子上挪開。
還有一道清冷的聲音,“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不殺你。”
這一日,霜花城再無茶商白家。
這一日,春秋三劍出世,天下盡知。
輕雪背重病女人走進一家客棧,老闆早已聽聞那六尺巷的驚天聲響,顧不上內心懼怕,趕忙上來迎客。
他害怕之餘還有震驚,傷成這樣還能活下去?
開好房間,輕雪說了幾味藥名,全是溫裡驅寒的藥物,讓他去鋪子裡抓藥。
面對這位神仙一樣的女子,他不敢怠慢,連忙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