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吳君志解開繩子,但以防萬一,仍留雙手捆綁。見王姒之依舊抽泣不止,他連忙出聲哄慰,又是端茶又是送糕點,就是想哄王姒之開心。
最後,不知吳君志是真傻還是假傻,後知後覺才發現問題出現在白貓身上。便將白貓塞給王姒之,小貓反覆蹭著王姒之,親暱可愛,王姒之也終於不哭了。
情緒稍稍平定,王姒之後知後覺,忽然發現眼前這個男人的異常之處。分明是傳言中讓人聞風喪膽的天下第三紈絝,卻彷彿對自己萬般小心。
她忽然抬頭盯住吳君志,後者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大跳,連忙道:“嫂嫂可是有什麼事情?”
“你叫我什麼?”
王姒之冷冷盯住他。
“啊?嫂嫂啊。”
吳君志愣了愣,怒拍桌子,猛地站起身,毫無徵兆的舉動把王姒之嚇一大跳。只見他來回踱步,額頭竟然冒出冷汗,嘴裡唸唸有詞,顯得侷促不安。
王姒之微微皺眉,這個男人果然有問題。
吳君志猛地拍桌,一臉的焦頭爛額,“嫂嫂難道不是我大哥的女人?不應該啊,情報傳遞應該沒有錯誤。況且嫂嫂長的這麼漂亮,是我平生第一次所見,應該是我大哥的女人啊,難不成我真抓錯了?”
王姒之抓住關鍵字眼,迅速問道:“你大哥是誰?”
吳君志愣了愣,大聲道:“這天下,誰還能做我吳君志的大哥?肯定是太子殿下啊!”
王姒之深吸一口涼氣,果然如此。
這個看似傻乎乎的青錢第一紈絝,關鍵時候還真就不傻。看見王姒之神色異常,連忙問道:“果然還是嫂嫂,我沒抓錯人吧?”
王姒之眼神冷冽,經歷過家族衰亡,她早已不是曾經那個傻傻的姑娘。眼下這個男人,只有兩種目的。一,要麼是瑰流的仇人,此番是來尋仇,不過看著不像。二,就是牽扯更深,以他瑰流的性子來說,這一點極有可能。
王姒之試圖掙扎,但無奈繩子捆的太緊,雙手被死死鉗制,根本不可能掙脫開。吳君志看見這一幕,連忙道:“嫂嫂,先前怕您醒後打我,迫不得已,我才在您全身施了捆繩。不過您放心,綁您的人不是我,是我手底下的丫鬟,我可沒有膽子去碰大哥的女人。至於雙手的捆繩,您就忍著些,萬一哪天就有人闖進客棧,看見嫂嫂安然無恙,也會對我心生懷疑的。若真是那樣,那我和大哥苦心設局的這盤棋,就只能全部作廢了。”
結果如她所想。王姒之冷吸一口氣,心中的憤怒難以壓抑平復,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冷冷而笑道:“拿我做棋子?”
驀然的,她哭了起來,卻不是氣哭的,而是因為太傷心。
她很想知道,自己在那個男人心中到底算什麼?難道只是一個供人欣賞的花瓶?只是一枚棋子?難道他曾經做過的一切,只是為了今天的這局棋?
她的心在滴血,痛到極致,就連呼吸都是那般撕心裂肺的劇痛。這種感受,她這輩子本不想經歷第二次。上一次是王家被抄,她的心就已經死了半截。這一次過後,是徹徹底底的崩碎。
她恨這個男人,恨,真的好恨。都說自古帝王最薄情,原來真是如此。她好後悔,真的好後悔,後悔那日雪夜在綠帶城碰見他,後悔將拯救王家的期望託付給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後悔為了他和那個女人爭風吃醋,後悔被他的花言巧語所騙,更後悔自己對他動了情。
屋子內,王姒之痛哭不止。
淚水打溼了床榻,白貓卻以為是下雨,慌亂跑到原來主子懷中躲雨。
吳君志自然不知她為何而哭,有些束手無策。忽然又拍了拍腦袋,似是想起什麼,怒罵自己一聲,趕忙跑到隨身攜帶的物品東翻西找。
很快,他翻出一隻小心珍藏許久的繡囊。
吳君志將繡囊拆開,裡面只有一張紙,字跡龍飛鳳舞,她卻能夠輕而易舉的辨認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