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桃枝這樣說,瑰流鬆了一口氣,嘿嘿笑道:“打不過我娘就好。那他這道觀,我可去定了。”
瑰流一臉得意,忽然揉了揉眼睛,前面好像有個人影,又好像是自己看錯了。
“桃枝,你看前面是不是有個人?”
不知為何,桃枝僅是看了一眼,當即俏臉微寒,還冷哼一聲。
瑰流愣了愣,模模糊糊看見那嫋娜身影,總覺得有些熟悉,下意識脫口道:“是王姒之?”
一道身影遠掠出去。王姒之正在雪地裡艱難行走,忽然感覺背後襲來一陣寒風,下意識攏了攏狐裘,絲毫未察覺身後有人。
“去哪裡?”
突如其來的聲音將王姒之嚇一跳,連忙轉過身,發現是這個花心濫情的男人。
“去哪裡?”瑰流面無表情,又重複了一遍。
王姒之悄悄擦去手上血跡。
瑰流眯起眸子,眼光很快就放到她的雙手上。
忽然,桃枝輕輕出聲:“殿下,前方不到百米,有一具屍體,奴婢去看看。”
“屍體?”瑰流皺了皺眉,看向王姒之的目光愈發不善,“你殺人了?”
王姒之愣了愣,拼命搖頭,水潤眸子滿是驚恐。
瑰流挑起她的下顎,眯眼笑道:“我算是看清楚了,你們王家人都是一個樣,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
瑰流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用力抓起女子血跡斑斑的雙手。
但下一秒,他便看清,王姒之這雙手之所以沾血,是因為傷痕累累。傷口是一道道條狀,看上去像是被撓傷的。
與此同時,桃枝也回來了,出乎意料的是,前方雪地裡那具屍體是被凍死的,周圍還有很多空酒罈,應是醉漢倒地不醒人事,然後活生生給凍死。
“我的傷是貓撓的。”王姒之小聲委屈道。
話音剛落,某家屋簷上,跳下一隻圓滾滾的雪白肥貓,看似重重落在地上,卻只在雪上踩踏出微痕。
雪白肥貓很有氣人之嫌,上一秒還對王姒之愛搭不理,甚至還伸出爪子撓人,這會瑰流來了,就從屋簷上跳下來,小腦袋在王姒之裙襬邊蹭來蹭去,喉嚨裡還發出黏糊的呼嚕聲。
瑰流神色鬆緩,輕聲道:“大晚上不要亂跑,隨時都可能發生危險。先回客棧吧,你的手傷需要及時處理,否則會落下疤痕。”
王姒之低頭看了眼蹭來蹭去的白貓,輕聲道:“我要養這隻貓。”
瑰流蹲下身,細細打量這隻圓滾滾的白貓,忍不住道:“真像一團雪球。”
王姒之看向他,輕聲道:“可以養嗎?我照顧它,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瑰流點點頭,“那你要好好照顧它。”
王姒之捧貓,三人一起返回客棧。
在瑰流房間裡,桃枝為王姒之的傷口上藥。顯然可見,桃枝並不情願,但既是瑰流的要求,也不能抗拒,便只好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