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深陷眾矢之地,清冷女子絲毫不在意,只是輕聲道:“不等了。”
皇宮,某處雕樑小棟,滲出絲絲縷縷的氣流。
小稚童靠在國運大鼎上,本想再睡一會兒,忽然睜開那雙詭異的紫金之眸,微微皺眉。
這連那些火眼精金的欽天監術士都感知不到,這是隻有大宗師或大修士才能感覺到的異動。
秦芳忽然怒喝道:“輕雪,你敢!”
那女子作起劍式,竟是要做那困獸之鬥。
下一秒,酒樓氣氛死寂。
一道猩紅身影悄無聲息出現。
瑰流不在意無數道震驚目光,眾目睽睽之下,牽起女子的手,身形一掠再掠,遠遠掠出酒樓。
“臨走之前,再陪你遊一次城隍廟。”瑰流緊緊握住女子的沁涼小手,目光溫柔。
這位白髮男人,一手攬過女子柔軟腰肢,輕輕吸入一口氣,然後開始衝刺暴掠。
家家屋簷上,宮中武人窮追不捨,可始終追不上那道白髮亂舞的身影。
城隍廟,熙熙攘攘的人群忽然慌忙散開。騷動片刻後,無數人好奇打量著眼前這對從天而降的神仙男女,開始議論紛紛。
瑰流不去聽那些竊竊私語,笑著牽起女子的手,朝城隍廟主殿走去。
“你是不是傻?”瑰流輕輕打了女子掌心,佯裝責備道:“你是我的侍女,本來就最有嫌疑,又無緣無故跑出宮尋我,母后肯定會起疑心。況且你怎麼肯定出宮就能遇見我?如若我沒有及時出現呢?那麼多宮中高手,把你抓回去還不簡單?然後讓孃親好好責罰你一頓,我跟著心疼?你作為侍女,就不能讓主子省省心?”
女子俏臉微霜,聲音也有些冰冷,反問道:“殿下作為主子,這一消失就是數日,便是讓奴婢省心了?殿下若非不辭而別,奴婢豈會如此?殿下不自我檢討,倒是責備起奴婢來了。”
“殿下若只是為責備奴婢,奴婢無話可說,這就回去向皇后娘娘請罪。”
女子面若冰霜,欲邁步離開。
瑰流啞然失笑,連忙攔在她身前,同時心裡有些悻悻然。好嘛,這分明是侍女,生氣起來倒像是主子了。
這一幕若是被別人撞見,怕是會震驚的掉了下巴。兇名赫赫的太子殿下,竟然在一個小小侍女面前吃了癟?
瑰流看得出來,自己的不辭而別無疑是讓輕雪感到特別生氣和擔憂,只不過主僕身份的緣故,所以她一直藏在心裡。剛才自己的一番話,可能也是觸怒了她,這才讓得她如此生氣。
日久的相處,瑰流熟稔她的性子,哄是無用的,便只能另闢蹊徑。
“所以說,”他語氣悠閒,“你是在責備主子嗎?”
話音剛落,輕雪神色稍緩,當即搖頭輕聲道:“是奴婢失禮,還請殿下恕罪。”
瑰流微微一笑,果然,還得是這招管用。於是他牽起她的手,悠哉悠哉四處閒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