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身子顫抖,伏跪在地,害怕的已經說不出話。
瑰流緩緩睜開眼,金瑰色的眸子裡還帶著朦朧醉意,眼神冰冷且淡漠。
“想死了?”
宮女瞬間如遭雷擊,面如死灰,心生絕望。
大殿內落針可聞。
忽然響起一道輕輕的腳步聲。
正是前來另送膳食的輕雪。
輕雪對伏跪在地的宮女視而不見,皺了皺眉,語氣微冷,帶著些許責備之意,“殿下,您又宿醉了?”
瑰流坐起身子,看見案臺上兩盤不一樣的菜食,看向大氣不敢喘的宮女,冷笑道:“御膳房整日就給本太子這些東西?”
瑰流震怒咆哮,明顯有些酒氣用事,“本太子難不成是畜生?你們把本太子當畜生喂!”
大殿內,咆哮聲迴盪不止。
宮女驚嚇的哭出了聲。
天子一怒,流血漂櫓,伏屍百萬。
何況是一尊暴戾恣睢的瘟神?
這種情況,莫說一個小小的宮中侍女,便是位高權重的朝廷大臣,也只有伏跪在地的份。
作為貼身侍女,撞見這種動怒的情形,早已是習以為常。輕雪淡聲道:“殿下,先用膳吧。”
瑰流輕嗯一聲,剛拿起玉箸便又放下。
宿醉一晚的代價,便是頭痛欲裂。
輕雪侍奉主子得心應手,自然知道是因為動怒而造成的頭疼,便輕輕挪身,跪坐在瑰流身後,柔荑玉手為其揉捏著太陽穴。
瑰流頭痛稍緩,便執起玉箸,用起早膳。
主僕二人,恩愛濃厚,倒是苦了那宮女,一直伏跪在地,心驚肉跳,始終不敢直起身子。
良久,輕雪輕聲道:“殿下。”
瑰流這才再次看向宮女,語氣淡漠,“滾。”
宮女如遇大赦,忍住恨不得竄出宮殿的衝動,朝瑰流施了個婀娜多姿萬福,然後轉身快步離開。
從鬼門關晃悠一趟,踏出太子東宮的那一刻,她終於承受不住,內心徹底崩潰,癱軟跌坐在地,嚎啕大哭。
帝王之家,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君臣相宜的美談少之又少。
服侍主子亦是如此,身賤命薄,所做之事稍有不如意之處,則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