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威儀眾生的皇帝,是很怕媳婦的。
看見那襲雪白身影即將走出門外,秦芳當即冷了臉,呵斥道:“給我回來!”
那道身影在門前停下,猶豫片刻後,還是轉身走回,重新落座。
本以為接下來的會是場訓斥。
但瑰流和瑰啟這對父子,以及侍候一旁的侍女,都沒有料到接下來發生的事。
只見秦芳對身邊侍女吩咐道:“拿酒。”
宮女愣了愣,蓮步快移,很快端上一罈名貴古酒。
這對父子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發懵。今天是怎個事兒?不太正常啊?先是瑰清聽哥哥的話,然後竟是一貫強硬的秦芳妥協讓步。
可秦芳才不像那兩個粗心眼兒的大老爺們。這段日子,她明顯看出瑰清廋了許多,而且每天早膳上的胃口也不是很好。再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她想讓女兒多吃一些,於是才勤快給她夾菜,這也才作出退步。
她無奈看向這個渾身倔強勁的大美人,“這下可以好好吃飯了吧?”
瑰清微微點頭,將酒罈泥封輕啟,當即酒香四溢。她緩緩斟上一杯,小抿一口,那雙淡漠眸子竟有些柔柔盪漾。
瑰流看的臉都綠了。憑什麼啊?憑啥她就能用威脅的方法?而且娘竟然都不生氣!憑什麼自己甕聲甕氣認錯都逃不了一頓毒打,娘照樣該揍揍,該罵罵。
瑰流越想越委屈,當即把筷子一撂,怨氣道:“娘,你偏心!”
誰料到秦芳嫣然一笑,“娘就是偏心,娘就是更喜歡瑰清。你能拿娘怎麼辦呢?”
瑰流被噎的啞口無言,下意識看向自己的老爹。
瑰啟瞪了他一眼,沉聲道:“看我幹嘛,這麼長時間了你還不知道嗎?你孃的話,那就是聖旨!”
瑰流頹然放下筷子,這飯不吃也罷。
早膳結束後,皇帝瑰啟要忙碌處理國事,瑰清要回宮酗酒。而瑰流呢,已經定好和那些紈絝子弟在醉香居一聚,剛盤算著如何溜出皇宮,卻被秦芳一聲叫住。
看著孃親不懷好意的笑容,瑰流心中隱約有些不安。
秦芳讓瑰流跟在身後,然後二人來到一處偏隅宮殿。
秦芳便把香爐中的薰香滅掉,隨手一揮,便將宮殿瀰漫的香味驅散。
瑰流有些出神,後知後覺,才發現母后正一臉笑吟吟地看著自己。
“母...母后,您這般看我幹嘛?”
秦芳笑吟吟道:“如今薰香已經沒有了,為什麼這裡還是有股香味呢?”
瑰流被問的一臉霧水,片刻後,他猛地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衣服,竟有一股幽香流連,而且經久不散。
秦芳始終都是笑吟吟,說道:“這香氣分明是女子所用,解釋吧。”
瑰流慌了,自己昨晚根本就沒泡在酒樓或是青樓裡,怎麼會沾染香味呢?心裡默唸著:“完了,要解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