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落的街道上滾動著幾瓶零落的酒瓶，呼嘯的寒風將酒吧門口的霓虹拍打地嘩嘩作響。
一閃一暗的殘破招牌上已經有好幾處位置即將失去了原有的光芒，剩下的部分人仍舊在風中跳動，帶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已是夜深，寂靜的街道已經看不見喧鬧的人群，唯有黑暗不見五指的角落裡還逗留著蠢蠢欲動的年輕男女。
酒吧門口走出來一名身材妖嬈的女人，看樣子也是喝多了出來偷偷喘口氣的陪酒女郎。
妖嬈女郎緊了緊身上的皮裘，點燃一支香菸小聲嘟囔道：“一群老色胚還想把姑奶奶灌醉，老孃什麼場面沒見過，還能被你們佔了便宜？”
妖嬈女郎小嘴翹著，縹緲的煙霧很快被夜裡的冷風吹散。
深秋的夜裡已經有了即將進入寒冬的預兆，香菸只燃燒了半根，妖嬈女子便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哼，老孃回去非把你們喝的叫奶奶！”妖嬈女子心中暗暗想到，原本的酒意在被風侵蝕的同時已去除大半。
屈指一彈，剩下的菸頭便迎著風向拋去，卻僅僅只飛了一米便又被撲來的風力打了回來。
菸頭落下，似乎砸到了一個黑乎乎的物體上面，妖嬈女郎走上前去，原來是一個喝醉倒在臺階邊上的酒鬼。
“嚇死老孃了，這麼冷的天竟然醉倒在這裡，一夜下去不死也得去半條命！”妖嬈女子拍了拍醉鬼的身上，見沒有反應，便又在身上摸索起來。
酒鬼身上有一部手機，沒收，還有一個錢包，纖細的雙手很快便又將其放到了自己的口袋裡。
“老孃也不虧待你，拿了你的東西救你一條命，咱倆也算扯平了！”妖嬈女子說著將自己身上的皮裘脫下來蓋在醉鬼身上，然後便匆匆忙忙都返回酒吧內部。
“溪溪，上個衛生間怎麼那麼久？”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一把摟住妖嬈女子的細腰，另一隻手不安分的在女人吧身上來回晃動。
“人家實在喝不下了嘛，老闆您就放溪溪一碼好不好？”沈溪溪含情脈脈地望著中年男人，一隻手悄無生氣地拿住了男人即將伸往隱秘的魔爪，阻止了男人窺探私秘的動作。
“哈哈哈，那可不行，今天你要是把陸總給喝好了，這麼多錢都是你的！”身邊另一位戴眼鏡的男人哈哈大笑，從黑色的皮包中掏出一疊紙幣，看樣子至少兩千以上。
“那人家就捨命陪君子咯！”沈溪溪微微一笑，端起酒杯送到陸總的嘴邊。
一個時辰之後，沈溪溪再次搖搖晃晃得從酒吧走出來，身邊圍繞著幾個一同陪酒的姐妹互相攙扶著。
“溪溪，你沒事吧？”那個穿著紅色大衣的女人開口問道：“你的衣服呢？”
“沒事的林姐，就他們那幾個想灌倒姑奶奶，讓他們做夢去吧！”沈溪溪剛說完一句話便感到胃裡一陣翻騰，終究沒能在姐妹面前裝B成功趴在臺階邊上哇哇吐了出來。
“咦，溪溪，這不是你的外套嗎？”另一個夜店女郎拍打著溪溪的後背，卻看到在溪溪嘔吐的地方蜷縮著一個披著皮裘的男人，而那個男人身上的皮裘，恰好正是沈溪溪原來穿的那件。
“呃，這傢伙還沒有醒！”沈溪溪晃了晃腦袋，頭暈腦脹的她忽然想起來出來時碰見的那個醉鬼。
“姐妹們，你們先撤，我休息一下自己打車回去就行。”沈溪溪擺了擺胳膊，她租的出租屋在城市的邊緣，是一處破舊的老洋房。距離上班的酒吧稍微有些遠。
沈溪溪今年二十三歲，家裡有出車禍癱瘓在床的父親，母親改嫁他人，家裡還有正在讀大學的弟弟妹妹，誰的生活都不容易，沈溪溪做了來錢最快的陪酒女郎，但是家裡面的週轉仍舊是入不敷出。
“那好，溪溪你小心一點。”被溪溪稱作林姐的女人把自己身上的大衣給披在溪溪身上，然後和其他幾位姐妹聯袂而去。
她們都喝了不少酒，也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情況，當選擇做這個行業的時候，就無可避免的要歷經這些場面。
已是夜深一兩點，酒吧裡的客人也越來越少。因為是陰天的緣故，天上連顆星星也看不見，黑暗的上空上似乎正醞釀著一場龐大又瘋狂的旋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