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女的話,好像挺有道理的。
沃桂蘭正要鬆口氣,可轉念又想到了另外的問題:“你這丫頭,你和你四哥還在上學,你倆那學費不是錢啊?還一個月攢三十,我看一個月能攢下十塊錢都是燒高香了。”
“媽,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剛剛說的收入可就只是針對你和我大哥二哥的收入,沒算我爸和我三哥的呢!他們倆再怎麼廢材,也不至於連我和我四哥的學費都賺不回來吧!”
林晚晚反駁得理直氣壯。
沃桂蘭聽得竟無力反駁。
好像……還真是這麼個理!
這一次沃桂蘭終於是長舒了一口氣。
八百塊錢確實不少,但他們一家人要是全都出去打工,多了不說,就按照閨女算的,一個月哪怕只能攢下三十塊錢,再加上小飯店裡的那些個櫃子桌子,還有冰箱啥的,算吧算吧,最多一年半,這錢也能還清了。
這麼想,可不就沒那麼大壓力了嘛!
沃桂蘭終於能踏踏實實的睡覺了,至於自家男人在對面那屋能不能睡著,她可管不了。
大屋裡,沃國良也在和自家姐夫聊天。
“姐夫,我姐和幾個外甥給我幹活,我真給工錢。這事咱們之前就擺在明面上說了,你也是同意的。你說你今天晚上突然就變卦,你這是打算不讓我姐和我外甥跟著我幹了啊?”
沃國良的言語間有幾分埋怨的意思,但又沒有非常的尖銳。
林大海翻了個身,沒說話,覺得不舒服,便直接坐了起來。
摸黑從煙盒子裡摸了一根卷好的旱菸,正要點上,卻被沃國良阻止:“你可別抽旱菸了,那哈拉味難聞死。給,抽這個吧!”
說著,沃國良從自己枕頭旁邊摸了一盒紅梅香菸,丟給林大海。
林大海拉了下燈繩,電燈亮起,讓他看清楚了扔過來的煙盒:“這麼好的煙給我抽白瞎了,你留著抽吧!”
說著,林大海又要將旱菸往嘴裡塞。
“哎呀我的二姐夫啊,你可別折磨我了。”
沃國良翻身坐起,抓起煙盒,從裡面抽了兩根,一根丟給林大海,一根叼在自己嘴裡,又將煙盒丟給林大海:“哎呀我的二姐夫啊,就是一盒煙,你用得著和我這麼客氣嗎?”
擦啦一聲,沃國良燃了一根火柴,遞向林大海。
林大海一見火柴都著了,也顧不得別的了,趕忙叼著煙往前湊。
沃國良給對方點了煙,這才給自己點上,甩了甩手,待火柴滅了,這才扔到地上。
深深吸了口煙,沃國良這才說道:“二姐夫,我也不瞞你,擺攤賣點小吃啥的,確實比我之前打散工強。多了不說,這煙,我抽得起。不過話說回來,做吃的是真累人啊!我就跟著我姐忙活了這麼幾天,我都覺得辛苦。可辛苦就能不幹嗎?那肯定不行啊!”
“二姐夫,你算過這麼一筆賬沒?你和我二姐帶著三小子在那土坷垃裡刨土撓食,一年到頭下來累死累活的,能掙幾個錢?你們五個壯勞力,一年到頭下來攢的錢,估計都不如我一個人出去打零工攢的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