鱷魚體內發現人屍以後,臺湖的氣氛就變了,人們無時無刻不在談論著,街頭巷尾,茶餘飯後,有言之鑿鑿的,有繪聲繪色的,有添油加醋的,有道聽途說的,但很明顯,人們看養殖場的眼神變了。
邰立雄越來越明顯和強烈地感受到這份變化,當他在產權中心登記,把養殖場掛牌出讓後,他發現朋友圈,有人立馬出來放訊息。
“哎,要開始轉讓了。”
“都如實告知了嗎?是凶宅嗎?”
“官司清了嗎?”
“哎,我看那兒環境幽美,投資做遊樂園,你們覺得怎麼樣?”
“遊樂園?恐怖園還差不多。”
“哎,做恐怖園好,不用宣傳。”
這讓他看了,既惱火又憋氣,可是又無處發洩!
當他開車再回到養殖場時,開門的師傅告訴他:“剛才警察來過了。”
一聽這個,他是真有些急了,他狠狠的拍了一下方向盤,大叫道:“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難道我是殺人犯嗎?!”
開門師傅見他這樣,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好半天邰立雄才平靜下來,他拿起車臺上的半包煙,把它甩給看門師傅,然後問:“警察來幹什麼?”
開門師傅說:“就是告訴咱們,那條鱷魚的屍體,可以弄回來了。”
邰立雄說:“還有沒有說別的?”
“別的,就是問飼餵工的,那我就不知道了。”
“好的,我知道了。”邰立雄說完,一腳油門,把車開了進去。
一到辦公室,他就立刻打電話,把飼餵工叫了進來,他問飼餵工:“警察找你,幹什麼?”
飼餵工說:“沒別的,他就是順便問一下,鱷魚是誰喂的,怎麼喂的,這些。”
邰立雄說:“那你怎麼說的?”
飼餵工說:“我說,我只負責繁育魚苗,鱷魚不歸我管,我就是在你不在的時候,喂一下。”
“那個鱷魚,就是不喂,餓它半個月啥的,也沒事。”
到了下午,養殖場的員工看到令人驚訝的一幕:邰立雄開著挖掘機,“突突突,突突突”,在場子後面修整山坡。偵查員知道,立即把這個訊息,反饋到派出所,畢向革聽了,覺得這事很反常,不好琢磨,一旁的同事說:“是不是他覺得,我們警察在調查他,抓緊銷燬證據?”
畢向革說:“不好說,也可能是在轉移我們的視線,這個人,狡猾的很吶。”
他吩咐同事說:“你讓林業局的人,過去問一下,我們現在不太好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