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洪興兩年一度的龍頭大會之後。
觀塘,月華街,甜心小築。
名字雖然起得非常的高階大氣上檔次,但是裡面實際是最為廉價的日租房。
陳浩南屁股坐在小板凳上,弓著腰,捧著飯盒正在吃一份牛腩面。
精神和營養方面的雙重摧殘,讓往日英俊瀟灑的浩南哥憔悴不堪,帥氣的臉上也多了不少風霜的痕跡。
這個時候,房門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巢皮滿臉愁容的走了進來。
陳浩南立刻捧著吃了一半的飯盒,衝過去抓住巢皮的手,急切的問道:“怎麼樣?新的老頂是誰?”
“唉……”巢皮嘆了口氣,雙手在頭髮上揉了幾下,很無奈的說道:“是靚坤。蔣先生已經下野,帶方婷去了荷蘭。南哥……我們被蔣先生耍了,他早跟靚坤私下達成協議了。”
“啊——”陳浩南突然發狂的仰天嘶吼了起來,把手中還剩半飯盒的牛腩面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湯水四溢。
眼角流下了悲憤的淚水,咬牙出血,泣血叫道:“我早該想到了啊!我早該想到了啊!”
“我們只是無名無份的矮騾子,沒有任何許可權的爛仔,雞肋,用完就棄。”
“他們這些當權的怎麼可能真正的幫我們復仇,義氣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是我太天真了!是我太天真了啊!”
陳浩南大叫著,用頭去撞牆壁,撞得“咚咚!”有聲,天花板上的灰塵撲簌簌的直往下掉。
巢皮大驚失色,浩南哥這樣下去是想把自己活生生撞死啊!
他立馬衝過去抱住陳浩南的後腰,把他向後拉扯,同時口中大叫:“南哥,你冷靜點!你冷靜點!”
“你放手!既然我陳浩南根本沒有能力為B哥,為老二復仇,那麼我還有什麼臉面再苟活於世?!我不如現在就下去向他們賠罪。”陳浩南說著,不停的掙扎,發現掙脫不了以後還拿腦袋去撞巢皮的臉。
巢皮措手不及之下被撞的鼻血橫流,怒從心起。
巢皮扳過陳浩南的腦袋,猛的一個耳光打在他的臉上,“啪!”的一聲非常的響亮。
打得陳浩南直接懵住了。
“陳浩南!?你難道就是這樣一個喜歡逃避的孬種嗎?難道我巢皮跟錯了人?難道老二白死了?你對得起B哥,對得起老二,對得起我嗎?你想復仇,難道我不想?可儀現在天天以淚洗面,每日哀求我為她姐姐、姐夫復仇……我肩上的重擔比你少嗎?”
巢皮聲淚俱下,根本說不下去了,擦了一把鼻血,訴苦的比陳浩南還要慘幾倍。
“對不起……”陳浩南道了聲歉,在巢皮肩膀上拍了拍,然後弓著身子在小板凳上坐了下來。
兩個人冷靜了幾分鐘。
還是巢皮先一步開口:“南哥,靚坤想找你談談。”
陳浩南望了他一眼,平靜的說道:“我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