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星聽著他沮喪的聲音心裡一陣酸脹,深呼吸平複好心情,問他:“那我下次和同學一起出去玩,去認識新的人,你就能完全接受了嗎?不會千方百計想讓我回來嗎?”
“我下次拒絕你的要求,你依然會不開心不是嗎?依然會想方設法讓我答應你讓我做到,即使我沒有答應你,你還是覺得我對你有義務,你不是在追我,你是已經把你當做我男朋友了。”
洛望飛閉了閉眼睛,無法對向晚星撒謊。
向晚星看著他低著頭不說話的樣子,自己也難受,但她還是緩慢抽回了自己的手,“洛望飛,我們不合適,真的,我喜歡你也只是過去的事情了,你沒必要在意了,我們還是當朋友好了。”
洛望飛頹然坐著,沒再阻攔她的離去,只是在向晚星開門之前問了她一句:“你喜歡我,真的已經過去了嗎?”
向晚星沒有回答,轉身的時候悄悄看了他一眼。
他彎著腰,彷彿極為痛苦的樣子,彷彿一座山的傾塌碎裂,沒有了從前的偉岸挺拔,只剩下一堆殘垣。
她關上門的時候給洛望飛開了燈,彷彿這樣就能些許緩解一下他身上的孤寂。
在門縫合上的前一秒,洛望飛抬頭與她對視,向來意氣風發的眼眸裡滿是破碎和悲愴。
“向晚星,可是我喜歡你,我沒法和你當朋友。”
向晚星合上門,閉了閉眼,眼角也滾下一滴淚。
她怎麼會不知道。
她都知道,可是兩個人都痛苦,總要有人來做決定。
她不能看著洛望飛變成一個陰鬱狂躁患得患失的病人,她也無法允許自己在妥協和痛苦裡度日。
一時的悲慼總好過一輩子的仇恨和耽誤。
向晚星現在終於明白了許多她不懂的愛情故事,比如明明互相喜歡但是選擇分開。
喜歡和適合是兩碼事。
洛望飛應該永遠驕傲肆意,她的未來也應該滿是陽光從容。
向晚星這麼說服著自己,躺在床上,看了一整晚的手機。
他沒有刪掉那條說說,也沒有回複任何人的評論。
也沒有給她發資訊。
他的頭像變成灰色,簽名清空,暱稱也改了。
和她那些小小的呼應全部都刪除了。
向晚星看著,眼眶濕潤,也動手把自己的所有資訊改了,改回了喜歡洛望飛之前用的那些。
頭像和暱稱可以改回去,但有些事情,終究回不去了,比如她,比如洛望飛,比如他們倆之間的關系。
高三的最後幾個月,試卷和習題像是隕石一樣砸下來,砸得每個人都頭暈眼花,腦袋發脹,只憑一口氣吊著,壓根沒心思去注意一些生活中的細節。
餘亮和葉雪也就沒有發現洛望飛和向晚星的異常,沒有發現他們倆再也沒有說話,沒有發現他們兩個再也沒有同框。
就算有那麼一兩個同學發現他們日漸疏遠,但一想到洛望飛和向晚星本身就是宿敵,也只覺得自己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