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聽晚向來是27班比較早到教室的,可今日,在她之前,有個人已經坐在教室裡,許津南閑散地靠在窗邊,穿著一件單薄的黑色的衛衣,外面套了件秋季校服。
這個人該是最不應該這麼早出現在教室的人了。
林聽晚嘴角一抽,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又是心動又是忐忑,今日就有點不能太正視他。
晚上是晚上,現在是現在,昨晚她也不太明白自己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勇氣透過電話和許津南講那麼多話。
林聽晚現在反應回來,昨晚自己和他,好像有點逾越了。以至於,現在面對他,林聽晚會有些不大自然,她是該對他親密一點,還是冷漠一點?
還是裝作昨晚無事發生。就和平日裡一樣,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林聽晚選了後者。
是了,她是慣常善於逃避的。
許津南見林聽晚落座,簡短地打了招呼,對昨晚的事情隻字未提,沒有任何解釋,彷彿什麼也沒發生似的。
林聽晚心裡稍稍鬆了口氣,又有過一絲淡淡悵然。
林聽晚笑問他,“你怎麼今天來這麼早?”
天氣本就陰沉沉,冬天來臨,天色亮得更晚,教室沒開燈,許津南靠在窗下,一半陰影一半明亮。他望著林聽晚,眼眸晦暗不清,看得林聽晚不由得心慌起來,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良久許津南才淡淡道:“醒得早,睡不著了,就來學校了唄。”
林聽晚聽了這話,不忍調侃,“你還有睡不著的時候呀?”
許津南嘿了一聲,抬手敲了一下林聽晚的腦袋,“林同學,你最近真的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敢這麼跟我說話?”
林聽晚一臉倔強,反駁道:“我怎麼跟你說話了?你這麼霸道啊,只許你說別人,不許別人說你?”
許津南微微仰望,“昂。”
林聽晚抿嘴笑了,輕聲吐槽:“不要臉。”
許津南渾不在意地挑了挑眉,嘆息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兩人他打趣你,你揶揄他,回到了平日裡朋友般的相處模式,氣氛融洽不少,林聽晚面對許津南也更自然些了。
昨晚的事情彷彿忘記了。忘記了醉酒般的曖昧和僭越。
他和她還是朋友。
林聽晚不敢踏出那一步,至少,在一切曖昧不被點破,一切心意不能明確之前,以朋友的身份能更長久地陪在他身邊。
這天是音樂節前一天,整個年級都有些蠢蠢欲動,遑論第二日就要上臺的27班。
他們早就在期待禮服長什麼樣了。
第二節課課間,姜曉勇神秘兮兮叫了十幾個男生去教室辦公室,好幾個同學探頭探腦,貓著腰跟過去。
不一會兒,一群人抱著禮服魚貫而入,像是古代的“小侍女”似的。
是音樂老師替27班的租禮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