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聽晚瞪了他一眼,很快悻悻收回目光,生怕他看見。
許津南說:“裝什麼裝,我看見了嗷,林聽晚,你敢瞪我?”
他嘖了一聲,又說:“林聽晚,我平時是不是太慣著你了?”
林聽晚一鼓作氣道:“我是不是平時太慣著你了,敢這麼跟我說話?”
她說完,自己不禁笑起來,肩膀微顫著,許津南不禁聯想起被風吹動的三角梅。
林聽晚想,這個人有時候怎麼這麼幼稚?
可嘴上還是弱弱道:“好好好,我不說出去。現在這算是你有把柄落在我手裡了嗎?”
冷不丁被許津南敲了一下腦袋,他玩笑地說:“林聽晚,現在真的是越來越大膽了,連校霸都敢威脅?”
許津南靠過來,一陣淡淡的香煙混雜著青檸香的味道,林聽晚有些頭暈,腦袋一片混沌,被巨大的不知名的激素控制。
她再也受不了,推了許津南一把,慌忙掀開窗簾逃出去,猛地深呼吸。
一整個晚自習,林聽晚沒敢正視他一眼,許津南跟他說話,她也只是應答一兩個字。
許津南不解地問:“你生氣了?”
林聽晚:“什麼?沒有啊。”
許津南眼神幽幽地盯著她,心想:電視上說女生說沒有生氣,就是在生氣。女人就是心口不一的生物。
林聽晚就是生氣了。
此時,被巨大的少女心事包圍著的林聽晚,並不知道她旁邊的少年正因此苦惱。
晚自習下課鈴很快響起,學生們蜂擁而出,荒涼的腳踏車棚一下充滿人氣。
林聽晚藉著燈開啟了腳踏車鎖,每次下課她都慢悠悠的,這個時間點的腳踏車棚人少。
她將車推出來,一瞪,只聽見咯嗒一下,什麼東西斷裂的聲音。
她頓時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下車檢視,果然,車鏈子斷了。
只能推回去了。
秋日夜晚,涼風陣陣,樹葉不知不覺紛紛飄落,林聽晚縮了縮脖子,將校服拉鏈拉到頂,默默推著車,在深夜裡走著。
忽然有人叫了她,“林聽晚。”
回頭看,許津南身形高大孤寂,推著腳踏車不知道什麼出現在幾米外的身後。
“怎麼這麼晚還沒回家?”他問。
林聽晚低頭嘟囔道:“車壞了。”
不過很快擠出一個笑臉,“沒事,我推回去,也不是很遠。”
許津南歪頭看她,納悶道:“奇了怪了,同桌,是不是你的黴氣傳染給我了,我車也剛好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