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覺得此時此刻的自己像頭被牽著走的牛,他說幫他寫作業她就真這麼老老實實地寫了?像個哼哧哼哧的傻子。又想起那封情書,她憤然想,自己難道也是他們pay的一環?
想著,手下筆觸飛揚,在最後一道物理大題下,“大放異彩”。
林聽晚叼著麵包到教室的時候,教室一片烏泱泱,搬書的搬書,移桌子的移桌子,嗦面條的嗦面條......姜曉勇端著他的保溫杯,腋下夾著幾張資料,指揮幹事的同學,時不時在旁邊“表示”兩下。
與其說幫忙,還不如說是搗亂。
哦豁。
許津南竟然來這麼早?已經坐在位置上,和張高陽在說話。
張高陽招呼林聽晚,“你才來啊?”
許津南轉過頭,支著腦袋看她,面無表情,眼睛幽深,“好學生,晚到了啊。”
林聽晚被面包噎了一下,咳得小臉通紅,趕緊喝了口水。
張高陽肘碰了碰許津南,“你看你把人家嚇得。”
旁邊塗指甲的夏瑤說:“阿南,我看你是最沒資格說人家遲到的人吧。”
他自己平時一遲到就是一上午,準時到校的日子屈指可數。
林聽晚也是說,默默點頭,贊同夏瑤,他怎麼好意思說她遲到的。
不過,她看了下鐘,七點一十七,沒遲到啊?
張高陽說:“林聽晚你是不是不知道考試那天要比平日早到半小時,來學校搬書佈置考場。”
南臨附中全校都是這個破規矩,從進校第一天就是這麼安排的,所以後來也就成了預設的習慣。也就沒有特意說這事兒。
林聽晚搖搖頭,杜明玥呼啦啦地說:“人家剛轉過來,哪知道這麼多啊。而且她也不算是我們27班的吧?反正也待不了多久。”
林聽晚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為難地笑笑。
夏瑤塗完最後一個指甲,張開手,鮮豔的指甲油閃亮亮的,她紅唇翕動,“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反正至少現在,聽晚還是我們班的人。”
許津南忽然問杜明玥:“她能待多久跟你有什麼關系?”
杜明玥撇了撇嘴,被噎這麼一下,轉過頭去,嘴裡嘀咕:“本來就待不了多久……”
林聽晚心窩熱熱的,輕聲說了謝謝,聲音很小很小,小到只有她自己能聽見。
夏瑤伸出漂亮纖長的手,問林聽晚:“好看嗎。”
她標緻的指甲仿若流光溢彩的琉璃,閃閃發光。
林聽晚贊道:“好漂亮,像寶石。”
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把指甲說成寶石,夏瑤笑了,林聽晚也太可愛了,尤其是那副認真思考,真誠贊美你的樣子,呆萌有趣。
夏瑤拉過她的手,說:“要不要我幫你也做一個。”
林聽晚笑著拒絕,“還是不了吧……”
忽地聽見夏瑤誇張地叫了一聲,“天哪,聽晚,你的手也太好看了吧!都能做手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