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像是手指用力掐出來的。
宋以珩背對著他，往身上套了件白t，隨口道：“沒事，不小心撞牆上了。”
蔣凡瞧見他連胳膊都不敢亂抬的樣子，沉默了。
死鴨子嘴硬。
宋以珩邊換衣服邊不經意問了他一句：“你外賣單上怎麼取了個女孩的名字？”
蔣凡：“她這可不是簡單的女孩。”他眯眼搖頭晃腦了兩下，心神蕩漾起來：“那可是我女神的名字。”
宋以珩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知道蔣凡追星，但隱約記得他追的那個偶像不叫這個名啊。
蔣凡撂下一句“你不懂”就開始給他解釋：“方如願是我偶像的真名，我覺得她那個英文名兒不如這個好聽，把她的名字放在我的生活中，就好像她在時時刻刻陪伴著我一樣。”
宋以珩淡淡地“哦”了一聲，沒啥大反應。
不理解，但尊重。
換完衣服，宋以珩抬起腳，往陽臺那邊走了走，一低頭，就看到了下方有一個矮小的身影。
因為無聊，她已經蹲在路邊開始扔石子，要麼就是託著下巴歪腦袋，一眨不眨地看著不遠處打羽毛球的學生。
好像與當初他第一次看見她時的場景，沒什麼不同。
宋以珩沉默了幾秒，輕輕低喃了幾個字：“方、時、願。”
他轉過頭，目光停留在被他隨手扔在椅子上被弄髒了的那件t恤。
幾秒後，他拿了個袋子，把它裝了進去，然後抬腳走了出去。
身後蔣凡著急的聲音傳出來。“哎不是，馬上就要關寢室門了，你要去哪兒啊？”
宋以珩一口氣從五樓下到一樓，一出宿舍門，就看到路燈下的那個身影一動也不動。
他沖那兒“哎”了一聲。
方時願還在想自己待會該以什麼樣的理由讓宿管阿姨放自己進去，結果就聽到好像有人隱隱約約在叫自己。等她反應過來，一雙黑白球鞋在她視野裡停住，緊接著一個袋子放在了她的腳邊。
一道還算熟悉低冽的男聲嗓音自她頭頂落下來。
“不是在等我嗎？”方時願驚愕抬頭，在昏黃色的路燈下，她仰起頭，對上了一口氣跑下來氣還沒喘太勻的宋以珩。
或許是因為剛剛運動了點，他額上出了點點汗，臉上也多了點紅色，但眼睛卻更加黑亮，像是精心打磨過的曜石，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方時願的心不規律地跳動了幾下。